搞掂了工作后,她心情也很好,离开马场,她找了一处公共电话亭,给顾时璋摇电话。
能拥有一份工作对她来说实在是莫大的好事,况且还是一份可以近距离接触赛马行业的工作。
顾时璋帮她介绍了这么一份工作,她觉得应该郑重感谢下。
她琢磨着,该怎么报答呢?
其实她明白,顾时璋的经济条件很不错,他在英国拿到的策骑师证书,还曾经去南非参加比赛,这次过来香江,显然他是专门为了那匹拢光来的。
既然有人专门雇佣了他过来照顾拢光,这种价格应该很高,换言之他是一个身价很高的专业技术人员。
再说他还住在跑马地,那边都是豪宅。
他这样的条件,自己请他吃饭,或者送他什么礼物,他都未必看得上。
至于其它的,她也没什么能帮他的了。
她这么想着,便听着那边的电话铃声,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来。
那边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好,我是顾时璋。”
叶天卉便笑了:“我是叶天卉。”
然而相对于她的欣喜和热情,对方却是反应凉淡:“哦,叶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叶天卉意外:“你是不是在忙?那我回头再找你吧。”
顾时璋:“也不算忙,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叶天卉只好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今天通过考核了,这马场的待遇还挺好的,环境不错,确实也有助于我了解赛马,我挺满意的。”
顾时璋:“你喜欢就好。”
叶天卉:“所以我想着,如果你不忙的话,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她说完这话后,电话那头就没声了。
如果不是隐约能听到他规律的呼吸声自电话筒中传来,她都要以为他已经挂掉了。
她疑惑:“怎么了?你很忙是吗,太忙的话就算了?”
顾时璋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声音很淡很淡:“上次的马票挣钱了?”
提起这个,叶天卉便笑了:“对,挣了!”
她声音压低了:“一下子回来四千港币,我现在有六千多港币了,感觉发财了!”
顾时璋听着她那压也压不住的愉快声调:“这么开心?”
叶天卉:“那当然了,我看你不太缺钱的样子,你自然不懂没钱的苦,更不懂饿肚子的苦!”
顾时璋:“哦,是吗,你饿过肚子?”
叶天卉:“饿过啊……”
顾时璋:“什么时候?”
叶天卉便含糊起来:“饿过不少次呢。”
顾时璋却紧追不放:“你详细说说。”
叶天卉心里发苦:“你干嘛问这个?”
顾时璋:“我最近很忙,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
叶天卉:“?”
顾时璋:“听听别人饿肚子的故事,心情一好,也许胃口就好了。”
叶天卉:“??”
她拧着眉,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你怎么这样!”
顾时璋声音凉凉的:“怎么,不行吗?那就算了。”
叶天卉听着他那声音,寡淡得很,和以前完全不是一码事,就像变了一个人,又或者仿佛自己得罪他了一样。
她便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时竟想起许多,比如御书房里,圣人那凉淡的目光。
有些人他们就是这样,喜怒无常,你永远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们,偏偏又问不得,谁让君心难测呢!
她深吸口气,到底是道:“既然你忙着,那就算了,等回头你有时间,或者有胃口的时候,我再找你吧。”
顾时璋:“你——”
他还没说完,叶天卉就直接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叶天卉还是有些气不平:“我想请他吃饭,也是想感谢他,他何必呢,倒像是我欠了他八百块!”
“虽然我欠了他人情,但我心里也不是不感激,他何必对我这么冷淡?凭什么要我低声下气,我得罪他了吗?”
叶天卉想起昔日那个天恩难测的帝王,冷哼一声:“你又不是他!我才不怕你!”
这时候,却听那公用电话铃声响起,显然是有人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