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璋:“驴粪蛋?”
叶天卉眨眨眼睛:“驴粪蛋外面光啊!”
顾时璋哑然失笑:“我给你拿了一些吃的,走,我带你到旁边去吃,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说着,他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看,这么多呢。”
叶天卉:“刚才那几个人也给我吃的了。”
顾时璋已经看到了她手中的提盒,和他手中的一样包装:“这里的客人?他们为什么给你吃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质问的语气,语音有些冷沉,言语间隐隐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这种感觉让叶天卉感到熟悉。
她沉默地打量着他,没作声。
顾时璋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忙放轻了声音,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他们应该是这里的客人,今天贵宾室的客人有些多,所以想问问。”
叶天卉:“是几个年轻人,看上去衣着都很讲究,其中一个……”
顾时璋:“嗯?”
叶天卉:“其中一个恰好和你同姓,姓顾,长得还挺好看的。”
顾时璋看着她,蹙眉:“好看?”
叶天卉在他略有些研判的眼神中,笑道:“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脾性……太臭了。”
顾时璋:“那他们为什么要给你点心?”
叶天卉:“就好心吧,自己吃不完不爱吃,看我可怜就给我了。他们就当做慈善了吧。”
顾时璋便直接从她手中接过来那点心,道:“把这些给我吧。”
叶天卉不给,连忙护住:“干嘛?”
顾时璋:“我不是给你拿了吗?那你干嘛要他们的?”
叶天卉却攥着不放:“我知道他们给我的时候,有些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但是我并不在意这些,也许我不喜欢他们,但是我喜欢点心,反正点心又不是他们做的,是厨师做的,厨师做好了一直装在食盒里,根本没拆开过,所以点心有什么错?”
顾时璋也是没想到。
他微挑眉,静默地看着她,之后便陡然笑了:“你说的话怎么这么有道理。”
人不讨喜,点心却是香的。
叶天卉很有些理直气壮:“因为本来就是有道理的事。”
顾时璋笑看着她:“走吧,我送你离开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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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璋带着叶天卉从一旁的侧门出来的,那边是工作人员进出通道,出来的时候,竟然还要检查证件,叶天卉自然没有。
幸好顾时璋带了,他很顺利地领着叶天卉出来。
从赛马会出来后,顾时璋问起叶天卉住处,叶天卉大致说了,不过在提起区域的时候,她特意指东打西模糊了下。
顾时璋:“那边是不是有点乱?”
叶天卉:“还好吧,租金很便宜。”
顾时璋:“那也行,你怎么回去?”
叶天卉:“坐大巴吧,要倒两次车,挺麻烦的。”
顾时璋颔首,没再说什么,之后将手中提着的食品盒递给了叶天卉:“你话说得有道理,点心是厨子做的,点心没有错,那这些你带回去吧。”
出了马场后,她心里也松了口气,整个人自在了很多,对顾时璋的防备心也松懈了。
她笑着说:“好的,谢谢。另外还得谢谢你今天带我参观马场,让我知道了很多我不懂的。”
不得不说,若是她自己乱逛,有些细节规则根本不会知道,只能走马观花看,他这么一讲,她对马场的运行规则、马匹情况以及比赛情况都清楚了很多。
这可比《马经》将得好多了。
顾时璋抿唇,笑得格外温煦:“不用客气,你先回去吧,我给你的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吧?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叶天卉连连点头:“嗯嗯,记住了!”
一时两个人告别,叶天卉拎着那些吃食过去乘坐巴士车。
她上车找到一处座位,坐下来从车窗户看向远处,却见顾时璋已经沿着那边的街道往前走,他说他就住在这附近,房租很便宜。
对于顾时璋,叶天卉感激,但依然心存疑虑。
她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实是一个天生的疑心病,并不是那么容易和人交心的。
至于这顾时璋,虽然他和圣人长得像,但还是不能大意,需要观察下,至于给他打什么电话号码,以后再说吧。
她坐在大巴上,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这一带如今发展得繁华,路边店铺都装潢得时尚华丽,“白马威士忌”和“黄金龙香烟”的大招牌格外惹眼,路上的行人也比较五花八门。
不同于北京城那清一色的灰蓝黑,这边服装实在是时髦,或者西装革履的,或者热裤松糕鞋,好多男女头上都抹了厚重的发胶,就像是戴了夸张的假发。
除了这些,也有一些穿着天主教袍子的修女自路边匆匆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