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周身的乖戾收去，像是蛰伏的凶残兽物在她女孩脚底下乖乖匍匐下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带着点安抚的味道，低笑出声：“听你的。”

盛楹点了下头，转身就要往里走：“嗯。”

可是下一秒。

封翊挥拳打了过来，沈砚舟大半的注意力在盛楹身上，在察觉到封翊的动作时，下意识将盛楹推开了些，自己没来得及防备，被打得侧了下头，额发轻晃。

盛楹愣住，完全反应不过来，回神时，就要上来查看。

沈砚舟拇指漫不经心地擦了下唇角，将凑上来的盛楹又往边上护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危险，别过来。”

他漫不经心地睨了封翊一眼，在他打过来第二拳时，侧身躲避，动作迅猛，拳头带着狠厉，合着风声，重重反击上去。

封翊闷哼一声，脸被揍了一拳，倒退了两步，尚未反应过来，腰腹被狠击一脚。

沈砚舟眼眸漆黑阴狠，盯着他，满眼冷戾，一字一顿：“ 你差点打到她了。”

封翊顿住。

沈砚舟揉了下手腕，往张楚月的方向瞥了一眼，缓缓收回视线，眼神轻蔑：“尾巴都扫不干净，你这种玩意，也配跟我争？”

封翊咬牙，下颌线绷紧，眼神不善，挥拳再度打上来：“你懂什么，我们七年了，你们才几个月，我和他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在在这里说话！”

动静太大，周围的人群顿时惊呼出声。

盛楹也傻了。

封翊不弱，甚至还学过不少东西，一般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比不上沈砚舟的狠，眉眼阴戾，这少爷打小就混，少年时甚至称不上是什么好玩意，还被自家老子丢到军营里练过几回，下手极重，逼得他连连后退。

一个不慎，就被踹到在地，很是狼狈。

盛楹反应过来，心里惊慌，吓得跑上去，拽着沈砚舟的手臂，语气着急：“沈砚舟，停下！”

再打下去就很难收场了。

张楚月也跑了上去，扶着倒在地上喘气阴狠瞪向沈砚舟的封翊，语气带上哭腔：“阿翊，你怎么样了。”

封翊没看她，甚至直接甩开了她的手，目光一直落在盛楹身上，咽了下口水，说不上是难过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儿：“你关心的是他么？”

盛楹神色慌张，打量着沈砚舟嘴角的伤，想碰又不敢碰。

盛楹抿紧唇：“很疼么？”

沈砚舟并不在意，看见盛楹强忍眼泪的眼眸，一顿，懒懒笑了下：“不疼。”

封翊忽然暴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还想冲上来：“盛楹，你看我！”

张楚月被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了他：“阿翊，不要。你冷静一下。”

她用力抱着封翊，转头看向盛楹，开始不管不顾地开口：“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这样。我家里出事，父亲入狱，身体也不好，才自私地想要了联系他，但是阿翊他自始至终……”

盛楹打断她的话：“我的话是认真的。你不用再跟我解释，我不在乎，他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与我无关。”

她顿了顿，干脆撕破这遮遮掩掩的白纸：“你不是喜欢他么？我看得出来，他难道看不出来么？与其在我这里浪费力气，不如花在该花的人身上。”

张楚月愣住，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看向封翊。

但是封翊没有看她一眼，脸颊肌肉紧绷得鼓起，眼神一眨不眨地看向盛楹：“以前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是我的错，是我畜生，但是我和她早就过去了。”

盛楹神色平静：“我们也早就结束了。”

她抬眸，看向沈砚舟，弯唇：“我们走吧。”

沈砚舟心情似乎还挺好的，也不大在意脸上的伤，轻笑一声：“好。”

封翊还想追上来，张楚月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大喊道：“阿翊，先去处理伤口好不好，要是被阿姨看见，肯定会生气的。”

封翊脚步一顿，钉在原地一般，胸口剧烈起伏着。

张楚月走上来，期待地看向封翊：“刚才盛小姐的话，你有没有…”

封翊打断她的话，冷漠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楚月到底没忍住：“你为什么不愿意认清，盛楹她已经结婚了，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越是这样盛楹就越瞧不起你，但是我不会，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你这样阿姨肯定很失望。”

封翊缓缓转过头。

张楚月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脸上一喜。

封翊看着她，开口：“对我失望？”

张楚月点头。

封翊莫名其妙笑了出来：“看样子你也挺失望的。那你当初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么？”

张楚月眼睛慢慢瞪圆，身体僵住。

他点了下头，“我不是好东西，你又是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