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陆向阳把手一摆,“我好奇问问,打电话听他声音怪怪的。”
顾安眯着眼想了想:“不至于吧,似乎没见他哭过……小时候他走丢了,徐老师哭成个惊天动地的泪人儿,他就跟块小木头似的,没多大反应。”
“……”陆向阳忽然有些无语,“他不害怕?”
“呵。”顾安没忍住笑了下,“他特淡定,不哭不闹,就跑到警察局蹲着,警察局再找回来的徐老师——我后来听我爸讲的,五六岁大的小孩。”
天赋异禀。
陆向阳震惊的大脑里只有这四个字。
“上小学的时候徐老师还送他去过实践夏令营……我俩一起去的。他当时就这么点高吧,才二年级。”顾安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出发前我过去找他,一群小孩排着队张着嘴,跟冒汽的可乐罐似的冲着家长们哭,他就站在哭包堆里一脸嫌弃地瞟着同龄小孩,都给我看乐了。”
陆向阳他们小时候也有这种夏令营,跟家里分开个六七八天,现实意义除了让家长掏点钱倒贴给自己放个省心假,还能美名曰培养孩子独立生活的能力。
但这种交钱的活动跟陆向阳一向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也是围观别人家小孩哭的那个。
意外地同步了。
“你知道他那什么眼神吗?”顾安边说边笑,“就那表情包——王的蔑视。哎哟乐死我了,他从小就这态度。”
陆向阳跟着脑补了一圈,也笑得停不下来。
“可别说是我讲的啊。”顾安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高中念完就出国了,回来得也少,基本没怎么见人。不过他性格也就那样,能不说话的时候基本就一声不吭的,也不大爱笑。”
陆向阳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这倒是。”
“我是觉得他现在好多了。”顾安说,“以前哪里见过他主动打个电话,顶多只会敲字发短信,真是……能不开口绝不开口。”
“那他就没有害怕的东西?”陆向阳问。
“怕黑吧。”顾安歪着头想了想,“有几次在我家过夜,睡觉房间都得开个小灯,彻夜不关的那种。”
“哎。”陆向阳听完了把烟盒拍回顾安身上,“算了,笑够了,不浪费你烟草库存。”
“小屁孩还想学抽烟。”顾安斜了他一眼顺手接走,“打听这么多,请客。”
陆向阳刚往回走了一步:“我操?”
他突然就想起来理发那天的过期红包,顾安没拿走他的钱。
“干嘛,文明一点小朋友。我要喝咖啡。”老男人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毛,“黄金曼特宁,热的,谢谢。”
上午十点。
“……我去看看森哥店里开没开门。”陆向阳无奈地掉转了个头,“买不到请你喝鲜打黄豆豆浆。”
“等你。”顾安愉快地打了声呼哨,往门边拉了条缝,“花花小美人喝吗?让陆老板请客。”
森哥的店还没正式营业,但是店里竟然有人在。陆向阳推开门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柜台前一身花花绿绿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