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郭攀了,周奚在不远处都听得浑身一哆嗦。
顾安又装作恍然大悟地说:“哦,现在来不及了。但说不定以后你回来这个小地方了,还能在医院碰上你。有机会的话,大哥哥多照顾照顾你呀?”
周奚:“……”
郭攀吓得叫了一声,拖着行李撒腿就跑。
顾安这才心安理得地把易拉罐往垃圾桶一丢。
周奚挂着满头黑线:“太变态了。”
招惹谁都不能招惹顾医生。
“哎。你看我,也没给你准备个平安符啥的。”顾安说,“这个给你吧,贴身带着。”
他把手腕上的表摘了下来。周奚接过来的时候,金属还是温热的。
素银色的表盘,后面还刻着顾安的名字。
“这怎么行——”周奚咬了咬牙,“这是伯父特意给你……”
“我说行就行,戴上。”顾安摆摆手,“顾老头自己就是制表师,我不至于缺这一块表嘛。”
“不管在哪,做你自己就好。”临走前顾安叮嘱他,“有事给我电话。”
这些周奚没一一跟陆老板提。他只说了钢笔和手表的由来,还有个中间郭攀被顾安吓跑了的插曲。
“原来你的手表这么来的。”陆向阳听完,像个孩子一样嘟起嘴,“那个叫郭攀的,为啥欺负你啊……”
周奚话到了嘴边,最后也没能出口。
“欺负就欺负了。”周奚避重就轻地说,“校园暴力。”
陆向阳的手边正熬着一小锅南瓜粥,正煮的咕嘟咕嘟冒泡。南瓜的甜香从热气里溢出来,暖得舒心。
周奚因为感冒,今天的嗅觉不太管用,但仍旧能隐隐约约闻到南瓜独特的清香。
他好奇地探了脑袋过去。
锅里金灿灿的一片。南瓜似乎被捣成了泥,跟米汤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泛着诱人的光泽。
“金色的?”周奚诧异道,“怎么能捣到这么碎的?”
“剁碎了熬。”陆向阳沾沾自喜地搅拌着热粥,“如果有料理机的话,放进去打碎就行。不过没关系——我刀超快。”
周奚听懂了潜台词——陆向阳的意思是,他店里没有料理机。
“买一个?”周奚只觉得肚子饿。他吸了吸鼻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了一遍,“前阵子我随便看了看,料理机只要三四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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