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颔首:“说了什么?”
胡岩摇头:“保护阿烟姑娘的暗卫说,没呆一会就走了,便没多问。”
“宫里虽说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但还是要让暗卫多注意些,若是有不轨之人,立刻缉拿,可先斩后奏。”
“是。”
送来的大多是加了药膳的补品,清汤寡水的,胡岩不喜吃这种,便出去和郝仁他们一起吃肘子去了。
别说,同样是红烧肘子,宫里御膳房做出来的味道确实比外面好,胡岩自己就能吃一个肘子外加三大碗饭。
“李四,今天翠红来,你看见没?”
说话的是刚撂下筷子的郝仁,他逗李四道:“我瞧着王爷门口的侍卫见到翠红,脸都红透了。”
李四大惊:“当真?”
郝仁一脸认真:“真的。”
李四着急了,立刻放下碗筷起身就要往外跑,被胡岩踹了一脚,他又给郝仁一脚。
“好好的你逗他干什么,李四你回来,那不是看翠红脸红,是晒的!谁守在门口被日头照两个时辰,都得脸红!”
李四挠头走回来坐下:“让胡统领见笑了。”
郝仁憋不住笑,又被胡岩踹了一脚:“小崽子,不吃饭就去干活,王爷下个月成亲,汤伯天天在宫外的王府里收拾,也不知道收拾什么这么久还没弄完,正好这几天无事,你带人去帮忙,就宿在宫外不用回来。”
下个月摄政王的婚事举国皆知,但许多百姓们不知要娶的是谁,至于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则是各有心思。
下午齐誉奉了皇命要出宫一趟,有的官员就开始蠢蠢欲动,当齐誉走到宫门口掀开车帘时,便见到车里跪着一个少女。
刚初春,少女衣着单薄隐隐透着里面的小衣。
齐誉放下帘子,不重不轻的问了句:“谁接近过本王的马车?”
胡岩也刚出来,所以并不清楚,他还纳闷王爷怎么不上车,所以掀开帘子瞅了一眼,吓他一跳。
“我立刻去查!”
“另备一辆车,这辆车劈成柴送到那人府门口。”
“是!”
“对了,”一身玄色长袍的男人浑身带着冷意,深邃的眸子下压,讥道:“这马儿也记得送过去。”
天色擦黑,京城中某位大臣的府门口围着不少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宽敞的朱红大门被手臂长短的木头堵住,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块正在渗血的皮肉……
自此,朝堂之上无人再敢动旁的心思,也都明白那位南疆姑娘在摄政王心里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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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能见面,阿烟便时不时的派翠红过去送饭,有时候是阿烟亲手做的一碗面,有时候是让厨房炖了数个时辰的补汤,总之,想方设法的让齐誉多吃一些。
每次翠红回来,阿烟还忙不迭的问她:“见到王爷了吗?他怎么样?”
翠红便将自己所见所闻都说出来,不管是什么,只要和王爷有关,姑娘都爱听。
“这么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忙?”
翠红点头:“是,我去的时候王爷就一直在忙,胡统领接的食盒。”
阿烟哦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感。
翠红心思细腻,知道自从那日从冷宫回来后姑娘就不大对劲,她问柳绿了,柳绿就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翠红琢磨着,姑娘表面上看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有有点膈应吧。
也是,论谁将要成婚时,突然跳出个女人,说和自己未婚夫年少怎样怎样,谁都会心里厌烦。
也就姑娘脾气好,将这事压在心里了。大约是担心王爷太辛苦,不想用这点小事去叨扰他。可是,姑娘肉眼可见的失落,有时候坐在窗边看话本子,许久之后才翻一页。
翠红将阿烟的变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又一次去送饭的时候,胡岩刚接过食盒,翠红笑着问他:
“胡统领,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誉在教小皇帝事情,胡岩立刻关上房门,他带着翠红走到一旁,道:“什么事?”
翠红便将在冷宫的事情说了,末了叹息一声道:“这几日姑娘心情一直不好,面上不显,但饭量都小了许多,应当是心里难受。胡统领,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请您代为转达一声?若是得王爷方便,写个书信也好,也能开解开解。”
翠红柳绿都出自王府,但俩人现在全都向着阿烟,阿烟就是她们的主子。
翠红脸上的急色不似作假,胡岩点头。
俩人在角落里说话,等翠红走后,李四走了过来。
“干什么?我要给王爷送饭。”
李四就拦在胡岩身前,一副有话说的模样。他略带不自在的行礼,而后道:“胡统领,方才……翠红和您说什么了?”
胡岩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怎么,吃醋了?”
李四连忙摆手,脸又黑又红的:“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旁的意思。”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到了京城之后,明明翠红就在眼前,可反而没能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