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时间太久了,阿烟腿都麻了,一个?没注意直接跌坐在地?上,她索性?也不起来了,直接抱着脑袋呜呜哭起来。
“小?姑娘,别哭了,”旁边牢房里有个?中年男人道:“既来之则安之,对了,你犯了什?么法?是不是偷钱了?”
那人走近几步看阿烟的穿着打扮,摇头道:“ 不像是,难道是与人私通?”
啧,那个?中年人看阿烟的目光轻视起来:“哭也没用?,等着吧,过一会就会有人来提审你,要是你不招,说不定还要挨板子。我劝你有什?么都赶紧招了,免得被打的血淋淋的遭罪。”
这人似乎很有经验,他退回去接着躺在稻草上,不过是面朝下?。透过脏污的衣裳,能看见他后股处一片红色,一看就是挨过板子了。
本来阿烟就害怕,听他这么一说更怕了,紧紧环住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阿烟想,她没杀人,如果他们不信,执意打她怎么办?也曾听闻屈打成?招的事情,难道如果她不松口,会一直打?
想到这,阿烟往后踱步,将?脑袋埋在双臂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朝外看。
这里太暗了,只能看见地?上影影绰绰,像是好几个?人来了。
牢里又响起喊冤的声音,震的阿烟脑子发?空,甚至不敢看外面,索性?闭眼蜷缩在一起。
脚步声停了,有人开锁,再然后就是牢房门打开的吱嘎声。
阿烟的心也随着开门声颤了颤,将?自己搂的更紧。
就在这时,有人叫她的名字——
“阿烟。”
声音低沉,熟悉到听见后阿烟甚至不用?思考就立刻起身,朝着对方扑过去。
“阿烟,”风尘仆仆的秦王刚策马归来,他弯腰长臂伸展,接住跌跌撞撞的小?姑娘,将?她搂个?满怀。
小?姑娘低低的啜泣声让他心里疼的厉害,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像是哄着猫儿似的,轻声道:
“我来了,别怕。”
“我没杀人,”积压的情绪放开,这个?让她安心的男人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她脆弱一面。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埋头在他宽阔的臂弯里,声音发?闷。
齐誉嗯了一声,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耳朵里,让她心安不少?。
“我知道。”
环住他的窄腰,阿烟说什?么都不想松手了,齐誉索性?拿出自己的帕子盖在她头上,直接将?人抱起来,大踏步往外去。
她的脸被遮住,再加上侧头朝着齐誉一侧,所以看不到外面的景象,更不知此刻冷面王爷犹如阎罗,面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差役们纷纷让道,不敢有丝毫的阻拦。等出了牢房,外头更是站着当地?知府,满头大汗朝着齐誉行礼。
“王爷,这都是误会,您让下?官和姑娘道个?歉,王爷,王爷……”
齐誉只眼神冰冷的扫了他一眼,脚步不停,身材肥硕的知府只能小?跑着跟上齐誉的步伐。
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颤,似是害怕身边有人,齐誉侧头看知府,讥讽道:“林知府好大的官威,怎么,想要封本王的口?”
林知府脸色又白了几分:“王爷说笑,下?官只是……”
“闭嘴。”
“下?官听命。”
目送着秦王远去,知府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吩咐人道:“快,去给王将?军传消息,请他出面。”
看秦王的意思,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当然不能善了!
他早上刚走,她就在这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叫他如何能平了这口气?
直接将?人抱上马车,齐誉吩咐道:“回去。”
外头赶车的李四立刻应了一声,赶紧朝着客栈走。
车里齐誉低头看她,就见她依旧不肯睁眼,身上还在轻微的打颤。
原本漂亮的杏眸哭的红肿,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齐誉将?人抱在腿上,她手抓着他的衣襟,将?暗纹绸缎抓的都是褶皱,但是齐誉半点?都不在乎。
“这就回去,”他道。
没听见她应声,倒是听见小?声的啜泣声,感受到前襟的湿意,齐誉长眸凝视她,看见她睁开眼睛,似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哭,可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王爷,”她声音有点?哑,嘴唇干裂的一说话便?崩开血口子,但她只是抿抿唇,颤声道:“我想回家。”
虽然家里没人了,可是从未有哪一刻,她想要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将?门关起来,趴在床上痛哭一场。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比往日更加低沉,他道:
“困吗?困了就睡一会。”
阿烟没吭声,察觉到他抱的更紧。
无人可依的心情得到缓解,她蹭了蹭他,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