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平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成岩的视线越过学生望向门口。
学生转过了头,恭敬道:“教授。”
“什么事?”江暮平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文件,他看向成岩,看到成岩有些僵硬地坐在位子上。
“您之前跟我说的那两则案例,我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
江暮平把文件放在桌上,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成岩。
“改天吧。”江暮平顺手拿起成岩手边的杯子,中指关节处不小心蹭到了成岩的手背,成岩的手往旁边缩了一下。
“我现在没时间。”江暮平喝了口水,对学生说。
学生看了一眼成岩,又把视线移向江暮平:“那我下回再来找您,打扰了。”
成岩自始至终都一直坐在江暮平的座位上,那位学生离开的时候神情越发疑惑,可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成岩站了起来,立马解释:“沙发上都是资料,我没地方坐,才坐这里的。”
江暮平嗯了一声,问:“怎么那么拘谨?他只是我的学生。”
“我知道。”成岩心道我是因为你来了才拘谨的。
“你的学生气势挺足的。”
江暮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笑道:“你长得显小,他拿你当学生了。”
“感觉他很维护你,”成岩看着江暮平,“这孩子很崇拜你吧。”
江暮平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近乎于漠然:“可能吧。
江暮平看了眼腕表,说:“稍微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服。”
“你这件不是挺好的吗。”成岩把江暮平从头到脚飞快地扫量了一眼,状似随意地说。
“李思知她不喜欢我穿衬衫,到时候一定会说我败她的兴致。”
成岩面露迷茫:“为什么,很帅啊……”
江暮平向成岩无意中的夸赞报以微微一笑:“她是个怪人。”
江暮平换了件款式休闲的T恤,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不少,成岩的车留在了北城大学的南门口,他坐江暮平的车一同前往画展。
傍晚时分,参观画展的人已经不多了,也没有看到李思知的身影。平时纹身让成岩养成了做事专注的习惯,他径自欣赏了一会画作,回过神来的时候江暮平已经不见了。
江暮平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其实成岩也不是,他就是个学过两年画画的半吊子,所以两人全程没什么交流,只静静品鉴着,你看你喜欢的,我看我喜欢的,就这么走散了。
成岩找到江暮平的时候,李思知就在他身旁,他们低声聊着天,悠然地看向墙上挂的某一幅画。
成岩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这不是来了吗。”
“没必要浪费一张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