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了,这几天我们试了很多种组合,但其实还有一个组合没用上。”
“……什么?”
云乘月看一眼季双锦,对她微微一笑,在地上写出一个字。
“双锦的‘礼’字。”她往旁边让了让,示意道,“双锦,你来写一写。”
“礼……”
季双锦有点迟疑。
陆莹心中隐约闪过什么,面上却摆出瞧不上的神气:“你在异想天开?连季双锦自己都不知道这书文有什么用,你还想用来通关?你知不知道,书文也是越用越熟练,才越能发挥书文的威力。”
云乘月头也不抬:“嗯,我不知道,也没别人知道,就你知道。”
陆莹:……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这位大小姐从哪儿学来的气人方法。相比之下,市井里撒泼骂人都更容易也更痛快。
季双锦被她们逗笑了,反而放松下来,伸手写出“礼”字。
她的确不会用,也不常用这枚书文,都没写连笔,而是规规矩矩用了正楷的写法,一笔一划地写出这个“礼”字。
云乘月端详了片刻,正要开口,又看一眼陆莹。
她招手说:“你过来,近点儿。”
“你还真是又装上了?”
陆莹回了一句,才走过来。她语气不屑,观察书文时的神情却认真;到底她也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云乘月会说到这枚从未使用过的书文的。
云乘月伸出手指,描摹了一遍“礼”字。
“礼,本意是指以珍贵器物祭祀的活动,蕴含了庄重、敬重、肃穆的含义。”云乘月回忆着典籍中看过的零碎知识,“而祭祀的对象,从前是神……后来成了我们的先祖。不过,无论是什么时候,‘礼’敬的对象都是高于我们自己的。”
“哦,就你知道。”陆莹用她的话讽刺了回去,才问,“那又如何?”
“就是说,”云乘月加重了语气,“你觉得你礼敬的对象,是好的还是坏的?”
陆莹故意说:“我没有可以礼敬的先祖。”
季双锦一愣:“你不是诸葛家的小姐么?你……你真是骗子?”
云乘月无奈:“我跟你说过啊。”
“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还是觉得……从没听说过追日弓能造假。”季双锦疑惑地偏头,“那等回去再说。”
季双锦又沉吟道:“我好像明白乘月的意思了。礼敬的先祖,在我们心中当然是崇高伟岸的,是光明的……光?你是想说,‘礼’和‘光’这两枚书文能结合在一起?”
“对。”
云乘月点头,详细解释:“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头回有突破是什么情形?老师的护体灵力差一点被双锦的攻击‘击破’,所以我们接下来一直在努力增强攻击的力量,想要彻底击穿那一层铠甲,对不对?”
陆莹反应敏捷:“你是说,这个思路不对?”
“嗯,不对。”云乘月很肯定地说,“反而我们恰恰是被第一次的情形误导了。而实际上,老师的护体灵力被穿透,很可能并不是因为攻击的力量……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大约还不够老师一根手指。”
她这么一说,其他两人不禁回忆起这几天的凄凉遭遇,齐刷刷抖了抖,都心有戚戚焉。
季双锦疑惑道:“那是什么原因?”
云乘月说:“我不是很确定,但也许是因为老师被我们的诡计吓了一跳。她当时不是说了么?她不擅长应对这些阴谋诡计。”
当时她们利用陆莹的“诈”字,调换了冰和火的外表,确实让乐陶吃了一惊。
“老师不擅长诡计,却擅长正面作战。我们后来转而研究力量攻击,反而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自然次次失败。”
“可,”陆莹立即质疑,“明明这几天老师都说我们只差一点。”
云乘月说:“她也许在骗我们。”
季双锦瞪大眼:“可你不是说,老师不擅长诡计?”
“只是不擅长,又不是不会用。这种小小的欺骗,又不算难。”云乘月自己也不擅长说谎,却也能在有需要的时候表演一番,所以对此比较有把握。
“……好吧。”
陆莹点点头,勉强算是被说服一半:“那你想怎么做?”
云乘月露出一点微笑。
“我们这样,这样……”
片刻后。
陆莹不相信地问:“你行吗?”
云乘月这会儿不跟她生气了,笑眯眯地说:“我明天不行,还有你的后天嘛。说不定你就成功了,拿到补偿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要是你爹妈,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彼此彼此,承让承认。”
“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