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粉丝拍到了早上我们逛花街的照片,现在网上都在传……传……”
段羽安第一次被传这种绯闻,虽说他觉得不讨厌,但不表示另一位当事人也不讨厌。
段羽安握拳假咳了两声,试图掩饰一下尴尬的气氛,他心虚地看了祁乐一眼。
“传我们俩是恋人的关系……”
说完,他紧张地等着祁乐的回应。
祁乐正在厨房里熏制新的玄米茶,为了方便,他没戴眼镜。隔着厚厚的雾气,看着更像未成年了,像一名白净乖巧的高中生。
他听完段羽安的阐述,头都没抬,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哦,然后呢?”
这是什么态度?
既不生气也不高兴,就好像……无所谓。
段羽安有些摸不准:“你,不生气吗?”
我该生气吗?
祁乐垂下眼没有说话。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生气过了。自从那场家庭变故之后,他的七情和五感,就像一滴跌入清水中的黑墨水,越来越淡,就快要消失不见。
生气是什么,高兴又是什么?
他都快要忘记那些心情了。
被传绯闻什么的,于祁乐而言,就像是天上飘过一片白云,完全是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他能有什么情绪?
他随意拨了一下蒸汽之中的糙米,半晌,无波无澜地问:“我应该生气吗?”
段羽安被他这个冷漠的态度打击到了,期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言语间充满了不自信:“不应该…吧。”
也是……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或事,的确没有生气的必要。
所以,对小朋友来说。
他也还只是个病人吧?
段羽安失落的语气太过明显,祁乐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拨茶叶的手顿了一下,从热气中眯起眼睛,试图去揣摩对方此时脸上的表情,但他实在是缺少共情能力,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这种情绪不对等的感觉让祁乐很是烦躁,干脆扯开话题:“今晚我们要不要换个新菜单?”
经过昨晚的醉蟹,祁乐基本可以判定,段羽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恢复期,也是最难克服的时期。
只要跨过这个坎,离痊愈就不远了。
“今晚?”
段羽安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整个人蔫蔫的,懵了几秒才想起还有另一件要告知祁乐:“哦今晚恐怕不行,我团员要来。”
祁乐皱起眉:“团员?”
“嗯,和我一起组乐团的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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