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推着小车的空姐金发碧眼,路过每个乘客都面露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态度亲切温柔。
“Coffee please.”
标准的伦敦腔,低沉如小夜曲。空姐抬头,正看到有人朝她微笑,少年的墨镜推着鬓发到额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张俊美的东方面孔。
他眉眼含笑,黑色衬衫上的纽扣闪烁着精美的光泽,一看就价格不菲。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立即反应过来,自然地端上咖啡,举止优雅,“You are wee.”
柏恒手指捏着纸杯,滚烫的咖啡入喉,竟然不感到口涩。他看着窗外,一片蓝天白云,如海面的冰山融化。
再过几小时,暴雨将会来临。
他想起母亲的葬礼那天,看过的天气预报也显示下雨。
那个时候被父亲没收了所有的电子产品,无法与外界联系,他只能日复日地观看房间里唯一的电视。
1月18日,东南部出现中到大雨,局地暴雨天气。
字字清晰,如同刀割。
父亲的面孔在脑海历历在目,倒放电影情节般,清晰地显示出他的傲慢,冷血:“这些年我就不该让她把你留在国内,你妈把你教得和她一样软弱无能,这就算了,你还不愿意和我回芝加哥。”
纸杯嘎擦一声,被柏恒捏成团,他眉眼间透露丝丝戾气,侵略性极强,神情冷得没有温度。
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母亲去世后,父亲要求他回芝加哥。在他印象里,小时候的父亲和蔼可亲,常常微笑,是合格的丈夫,稳重的爸爸。可等他长大后,才发现父亲这个虚伪的镜像被打破,呈现出一位残酷的暴君,精明的商人。
为了控制柏恒留在美国,父亲曾将他关在房间,无法联系任何人,只送吃喝。柏恒那段时间同尹清雪他们在芝加哥旅游,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后,他想立马回国,却被软禁起来,连母亲的葬礼都不能参加。
那时他想出去,用尽了所有想到的办法,绝食,自残,买通保姆,甚至哀求那个男人。
父亲狠狠打了他耳光,冷笑一声:“你这个废物,做我的儿子这辈子都不能求人。”
不能低头,不能输,不能错,才能姓柏,才能是柏恒。
小时候的柏恒认真地看向父亲,说,我要做天空的雄鹰,永远飞翔,永远骄傲。
父亲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不愧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