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榻欢迎。
官场也需有人相互扶持。
目前看来,韩公良不错。
未时一刻。
温钰准时到达教谕书房,行礼道:“夫子。”
教谕是正式的官职名称。
在官学中,学子们一般称呼教谕夫子。
教谕让他坐下:“这次叫你来,是因上次马车之事。”
“我已查清原委,原是有贼子意图不轨,你的提醒帮了我大忙,可有什么想要的?”
温钰推辞:“举手之劳,不敢居功。”
教谕止住他的推辞:“不必推辞,你对我有恩,岂可不报?”
教谕没告诉温钰,那贼子的目的不在他,在他女儿。贼子意图在大庭广众之下英雄救美,届时他女儿不嫁也得嫁。
这种人既蠢又毒。
偏他敢想敢做,若真让他成功了——
教谕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场景。
他这几天便是在处理这件事,不只是贼子本人,贼子背后的家庭也被教谕连根拔出。
自古人情债最难还。
温钰心知肚明,对教谕来说,他更希望温钰提出要求,温钰沉吟:“学生家贫,愿遍览群书,却寻而不得…”
教谕看向他,目露欣赏。
“不错。”
温钰走出教谕书房,教谕书房外种着一棵桂树,此时正是桂花怒放的季节,阳光透过桂树的枝丫,在温钰身上落下一条条光斑。
温钰的背影清俊而挺拔。
教谕从门窗处看到他的背影,突生一个想法。
温钰,倒是也可勘良配。
教谕收回目光,心想不着急,得查查,他女儿的亲事自不可随意。
温钰不知教谕突生的想法。
几日后休沐。
他再次归家。
一切如同往常。
此次休沐距离中秋休沐已过去两旬(20天)。
温家人在讨论两天后的重阳节。
九九重阳,农人习惯在这一天登高望远,插茱萸祈福。
温玥问温钰:“大哥,你们重阳节那天休沐吗?”
温钰收回视线,摇头。
温阳打了一巴掌温玥的头:“官学不休沐,但会拉着学子们去城外登高。上一年重阳我们还和大哥一起插了茱萸,你都忘了吗?”
温玥:“……”
确实忘了。
温阳恨铁不成钢。
他们六房怎么回事,怎么没一个人像他大哥有一个聪明的脑子??他还能识得几个字,温玥这脑子简直跟猪一样。
小时候大哥教他们读书,温玥今天学一个字,明天便会忘掉。他爹天天把温玥打的半死,该记不住还是记不住。
说出去谁信,才几岁的温荷都比温玥识字多。
休沐日过得很快。
几乎一眨眼,便到了尾声,明日温钰便要早起离开。
九月初,蝉还未全部死去。
温家院落里树上似乎有很多蝉,知了知了的叫着,叫的人心烦气躁。
温钰放下书籍。
夕阳的余晖洒在书籍上,把书籍染成金红色,黑色的字迹在金红色中变得模糊,影响人温习。
温钰走出书房。
隔壁炒豆腐的香气钻入鼻子中,温钰垂眸,淡声跟温老太太说:“祖母,我去换点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