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摇了摇头:“我没嫌你啰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就是想说,你刚才让我想想秦淮是怎么对我的…我想了,他其实在他力所能及的认知范围内,已经把所有拿的出手的爱意都给我了。”
秦淮没有被好好的,正常的爱过,他在成长期间的社会认知都被完全扭曲过,没有人为他培植爱的能力。他的父母没有那么做,周之俊虽然给了他无限的温情和照顾,但是也已经为时已晚了。秦淮的整个少年时代都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平等的,互相尊重的爱。
他是在遇到安良之后,才被命运推着,一点一滴地重新学习的。
就像是刚开始学习画画的人,其实连笔都不知道要怎么拿,倾尽心血画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幅堪称拙劣的戏作。但是秦淮却还是跌跌撞撞,小心翼翼地将这幅画双手捧给了安良。
他把他所有拿的出手的爱,其实都给了安良。只是他所谓的“拿的出手”也还是千疮百孔,落在旁人眼里是不值得一提的拙劣之作,所以陈奇才会觉得秦淮没有爱过安良。
但是安良自己心里却清楚,那样的拙劣之作,也是秦淮倾其所有献给他的珍宝了。
而且现在秦淮还想给他更多。
不知道何为爱意的人开始跌跌撞撞地摸索,想要将学习到的一颗真心全送给自己的伴侣。而他所祈求的,不过是安良再给他一次机会。
安良觉得自己想要再给秦淮一次这样的机会。
陈奇张了张嘴,大约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颓然将筷子又拿到了手里:“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觉得好的,我们一定会支持你。大不了下次要是再有什么事儿,我去找秦淮打一架,我拼了命的我也给他脑袋开个瓢儿…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是真打不过他…还有他的那个师父看着也挺凶的…我靠他们不会一起打我吧…那我完了,你说到时候周文也能不能帮我啊!算了他还是别来了,他受伤了我更难受…而且交警打人也太难看了…那就只有我自己上…可是万一反过来秦淮给我脑袋开了个瓢可怎么办啊…”
陈奇陷入了自我困惑的胡说八道,安良在旁边听着,笑意越来越深。
结果等周文也拎着两杯还冒着寒气的爆柠茶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忧虑仿佛脑袋已经被人开了瓢的陈奇和在旁边边吃小郡肝边喜笑颜开的安良。
“怎么了这是?给我在这拍没头脑和不高兴呢?”周文也将手里的两杯喜茶递给他们俩:“走之前让你们给我烫一碟子鸭肠的,烫好了吗?在哪儿呢?”
安良和陈奇大惊失色,他们俩一个都没记住!难怪安良刚才说话的时候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似的。
周文也看着这两人面面相觑想把锅甩到对方身上的德行,冷笑了一声,劈手夺过陈奇和安良手中的吸管:“两个完蛋玩意儿,自己拿嘴对着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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