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事儿。”安良在纹身室的沙发上坐下:“你慢慢来,我还不饿。”
那客人听他们对话听了半天,抬眼看着秦淮:“你们俩是朋友?”
安良没说话,噙着笑看着秦淮,他没有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自己性取向的习惯,所以他想看看秦淮的态度。
秦淮手中的针头纹丝不动,下笔稳如泰山:“现在是朋友,但是我正在追他。追上了就不是朋友了,就得是男朋友。”
装着蜂蜜的罐子被人打翻了,甜蜜的糖浆一路流进了安良的心里。
秦淮的客人闻言哀嚎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帅哥怎么这么绝情呢?亏我还是特意约的你,想找点儿发展的机会呢!”
“本来就没机会,想什么呢你?”秦淮轻笑了一声,伸手按住了那人:“别乱动,莲花的花蕊还差最后几笔。”
安良在旁边算是听明白了,他也没生气,主要是秦淮的那句话说得实在是太温暖而妥帖了。
他抱着手走到纹身椅旁边,幸灾乐祸地边看边笑:“疼吗?”
那客人也是个脾气性格挺洒脱的人,龇牙咧嘴地看着安良:“身上还好,主要是心里疼。”
听到这么句话,安良心满意足,美滋滋地坐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接着等秦淮。
目睹了全程的周之俊哑然失笑:“你们在这儿给我拍电影呢?”
他伸手摸了一下秦淮的肩膀:“好好纹身,别因为安医生在就分神啊!”
那客人估计也是个自来熟,听见周之俊这么说就昂着脖子艰难地问:“你是个医生啊?啥科的,我最近心疼能找你给我看看吗?”
安良笑道:“心疼就去心内科,我们精神科帮不了你哈。”
那人一听就缩了回去:“原来是治神经病的,失敬失敬。”
安良摇了摇头,他懒得解释了:之前刚工作的时候,别人这么说他的职业,他会忍不住替自己的患者辩解几句。只是这样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安良便也逐渐意识到是非公道其实不在人心,强求一个理解和共情,其实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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