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站在门口看见他颤颤巍巍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从安良手中端过了两箱橙子:“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沉重的爱。”安良有气无力地说:“有一箱橙子是给你的。现在我俩去哪都得搬着这两箱橙子,欢迎加入重庆市今年的铁人三项比赛。”
秦淮捧着箱子的手很稳,他听完安良长篇大论的抱怨后就笑了:“没事,不算很沉。等会吃完饭就拿回家…”
他正说着话,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秦淮的两只手都抱着橙子,没有多余的手去掏手机,便用目光示意安良把手机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来。
虽然此时此刻的校门口一个人没有,但是安良把手伸进他的裤袋里掏手机的时候,碰到秦淮的腿时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在跨年夜熙熙攘攘的解放碑步行街里偷东西的毛贼,周边随时会出现一个便衣将他就地擒获。
他好不容易将秦淮的手机掏了出来,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师父”两个字:“喏,周哥的,接不?”
秦淮和他并肩往自己开来的车那里走:“开个免提吧,省的你一直抬手举着。”
周之俊在电话里的声音也依旧很沉稳:“小淮?你在哪儿呢?见到安医生了吗?”
“见到了,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准备去吃个饭。”秦淮的声音比平常大了一点:“师父你那边呢,满背那个图案做完了?”
周之俊似乎在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做完了。你问问安医生方不方便,要是他有空的话,我今晚就想请他吃个饭。”
全程被迫旁听的安良和秦淮对视了一眼,凑近电话筒:“周哥,是我,没啥不方便的。你定个地方,我跟秦淮一会儿就过来。”
周之俊有些意外:“小淮开免提了?”
“对头。”安良毫无同情心地笑了:“他手上搬着两箱橙子做苦力呢,没有手接电话。”
于是周之俊也没多废话,就和他们约了一个小时之后在北城天街见。
等到走到秦淮的车边,安良才反应过来那种隐隐约约的微妙的不对劲来自何方:“这是你的车?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秦淮开来的车是一辆很新的奔驰四驱suv,安良之前想买车的时候了解过,就算是低配落地也要六十多万。他实在不知道,秦淮年纪这么轻,怎么会买这么贵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