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秦淮身后还坐着个安良,周之俊刚松开的眉毛立刻不自觉地又拧上了:“安医生?”
安良有点尴尬,他换到前面的座位上,对着周之俊笑了笑:“来送秦淮的,我这就走了。”
秦淮站在他师父身边,两个人的神情和动作都很一致。他看着安良,声音很平和:“我在追安医生呢。”
周之俊没料到秦淮会说的这么直白而突然,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徒弟:“小淮…”
但是秦淮却似乎没有打算和他多说,至少不打算当着安良的面说:“你上班快迟到了,赶紧去吧,晚上我去接你。”
于是安良趁势对着周之俊一点头:“那周哥,我先走了。”
他还没有拧油门,周之俊就低声道:“既然小淮喜欢你,在追你,那以后你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安医生,这周六方便出来一起吃个饭吗?”
秦淮皱了眉:“师父…”
安良安抚地对着他摇了摇头,笑道:“没问题,周哥提前让小淮告诉我一声就行,咱们周六见。”
一直到他骑出去很远,安良还能从后视镜里看见周之俊和秦淮两个人站在店门口说着什么。似乎谈得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因为秦淮很快就甩开了周之俊自己走进店里去了。
留下周之俊一个人站在外面,将那根烟抽完了才慢慢走了回去。
安良把目光移了回来,他一方面觉得周之俊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另一方面又觉得在师父面前耍脾气的秦淮看上去有点儿可爱。
安良昨天一天没去上班,最想念他的人应该就是黄伟因。小黄捧着一杯星巴克的美式咖啡在科室门口翘首以待,看见安良转着摩托车钥匙走进了走廊就像看见红军队伍的乡亲们一样立刻迎了上去:“安医生!”
“怎么了?”安良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咖啡,甚至都没问小黄是不是给他买的:“一天没看见你尊敬的父亲,是不是很思念我?”
小黄甚至没来得及纠正他认自己做儿子的这一恶劣行径,语速飞快:“您喝了这杯咖啡就快去住院区看看吧,上次那个老太太自杀未遂,现在在外科那边的住院部住院呢!”
安良脚下的步子一顿:“那个退休的物理教授吗?”
“对头,就是她。割腕…但是没死成…唉…”小黄说一句话叹一口气,二十六岁的年轻人听起来就像是饱经沧桑的一个七十六岁老头子:“家属来交了个住院钱就说自己要去上班了,现在老太太应该是一个人在住院。”
“造孽啊!”安良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门诊的病人是不是十一点才来?我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