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安良默念了几句医院里发的防艾宣传材料,自己端了一杯酒在卡座的边缘上坐了,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夜店里的人头攒动,光怪陆离,没人注意他,这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陈奇百忙之中抽出身,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从伴儿怀里抽出身,趴在他耳边嚎叫:“安总,有没有看上的人啊?”
“有个屁,你在我身边我看的上别人?”安良冷冷一笑,四两拨千斤地把这句话推了回去。
“年轻人,不讲武德!欺骗我这样的老同志!”陈奇这几天不知道在微博上看了什么玩意儿,一张嘴笑得安良连嘴里的酒都含不住。
结果等他再倒了一杯酒继续用一种“神爱世人”般无情无欲的超脱目光打量着来往的人群时,一贯信奉唯物主义的安良以为自己撞见鬼了。
他看见了秦淮,就站在他不远的地方。
夜店里蓝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而他只是沉默地站着,像是一尊俊秀的雕塑,动也不动地看着安良。
安良被酒精浸泡着的大脑突然急速运转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认出来我没有?秦淮知道燃烧不是普通的酒吧吗?他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他也是同类?
两人就这么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视着,谁也没有动。
对视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安良身边的朋友们都察觉出了不对劲。陈奇和周文也顺着安良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站在那里的秦淮。
这两个缺德玩意儿顿时兴奋了起来,周文也把剩下的两个朋友都推了起来:“快快,别他妈亲了!咱们安总看上人了!是朋友的话就起来助攻!”
陈奇更直接,安良迅速伸手都没能抓住花蝴蝶似的他。这个能人站起身来冲着秦淮一挥手:“小帅哥!有伴吗!没有的话过来坐啊!”
安良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这就是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这就是人走霉运后的因果报应,这就是交友不慎后的累累恶果。
秦淮看了安良一眼,真的走了过来。
陈奇根本不知道他招来的是什么人,他兴奋地把秦淮按在安良身边坐下,拱火似的说:“来来来,别害羞,你们互相介绍一下,我看你俩瞅对方瞅半天了!这位是安良,我朋友。这位小帅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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