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周童有流鼻血的毛病,奚杨的口袋里就常备着一包茉莉花香味的纸巾。他掏出纸巾递给闻阅,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周童手里的携行包,对他说:“我去车里等你,不着急,多跟大家说说话吧。”
时候还早,前一天出警回来大家都很疲惫,周童便多留了一晚,吃了方叔准备的蛋糕,还收到了司务长代表特勤送的礼物一支钢笔,又跟奚杨在办公室黏糊到熄灯的前一刻,今早起来才收拾东西。
安慰过闻阅,周童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宿舍去看看堵威。
参加作战的几个中队还没恢复训练,堵威躺在床上,蒙在被子里生闷气,周童伸手去掀,他就立刻翻身面对着墙壁,摆出一副被打扰的不耐烦的态度:“你怎么还没走?又忘带什么了?自己找吧,我要再睡一会儿。”
以周童的情况,能去总队占个编制纯属是靠关系,但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他也不能张扬,因此除了教导员,没人知道他名义上是调动,实际是要在总队参加武警学院的招考,并且毕业之后还会回来。
生死离别经历得多了,总有人的内心不像表面那样强大,甚至比孩子还要敏感,需要很多支持性的心理干预。堵威装睡,周童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对着他的后背自言自语道:“哥,其实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我有野心的,等过几年我回来,你还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帮我,行吗?”
好歹相处了这么久,彼此的脾气和性格都摸清了不少。果然,话音刚落,就看堵威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睛瞪得溜圆:“你......说真的?没骗我?”
“嗯,不骗你。”周童大大方方把接下来的计划全都告诉了堵威,又对他说:“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所以你也要答应我,好好保重,保证咱们的‘铁三角’一个角都不缺。”
读三年武警学院,毕业回来后意味着什么,堵威心里清楚。
“我操,你小子......藏得深啊!打算到时候让我们这帮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喊你周队?”
周童失笑,腼腆地揉了揉鼻子:“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哥你别臊我,不然我不敢回来了啊。”
“对了,还有件事要麻烦你。”周童揉完鼻子又挠脑袋。“你以前看到过霍警官追教导员对吧?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不管是谁,那个......你帮我拦着点,光靠闻阅估计靠不住,我这马上就要异地了,鞭长莫及......”
堵威:?
???
“我操,你他妈的......藏得也太深了吧!什么时候?你怎么......”
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我们的领导变成了我们的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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