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郑副队。
郑疆背后最有分量的靠山就是他的岳父,尽管年纪轻轻就立过功受过表彰,做事也非常有手腕,但他很清楚以他目前的衔级,那些人之所以会趋炎附势,对他阿谀奉承,全都因为看中他是吴参谋长的女婿,某个位置未来的继任者,跟他的能力半点关系也没有。
能认清这一点是好事,至少能让他在走每一步的时候都能抛开人情只谈利益,在大厦将倾之时也还能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室里平静地拨着电话,只不过那些号码大多都已经打不通或没人接了,包括他岳父的。
其实郑疆早料到了。
这个时候只有妻子会接他的电话,可他对那个女人同样没有感情。
他不爱财,不爱美色,爱的永远都是能够把控一切的权利,即便他自己也曾被这种权利欺压得喘不过气,被夺去了希望和前程,可他还是无法自拔地迷恋上了用同样的方式去报复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太虚无也太短暂,像精神鸦片,又像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需要不断地补充才能维持平衡与稳定,而耗费的却不止是别人的人生,还有他自己的人格和尊严。
督察处里还有郑疆的人,公式化的审查为他争取了一点缓和的时间。但他也知道军纪委新派的调查员已经抵达北临,仅用不到四十八小时就攻破了讲旭手下的几个人,只是这次他不可能再制造一场事故阻挠他们的行动,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现在把郑薇薇和一对孩子送走,还有尽快找到陶伟南那条替他行凶的狗,封上他的嘴。
他养了很多狗,到头来却被狗反咬了一口。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郑疆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少有的疲态。
......对了,还有那个人,清高得像一朵出尘的白莲,不能亲眼看着他沦入欲望的泥潭真的有些遗憾,那么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给他准备一份惊喜?
...
总队的督察处把特勤查了个底朝天。
有天闻阅也被叫去问话,进门时正好跟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方建华擦身而过,想打招呼却察觉对方的神色有些慌张,眉眼间遮遮掩掩,见到闻阅只草草跟他点了个头就匆忙离开了。
闻阅不明所以地进了办公室,带上门,来不及仔细琢磨方叔的异样,转身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