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我送你好吗?”周童小心翼翼地问着。“冷不冷?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碗汤水饺,你在办公室里等我,还是想先去洗澡?”
“周童。”奚杨再次开口打断了他。
周童的心随着这声呼唤重重一沉,接着便听见了一番无数种假设之中他最怕听到的话。
“到此为止吧,我只是寂寞了太久跟你玩玩而已,又没有办法拒绝姚队的安排。你年纪太小,太不懂事,太粘人了,让我觉得很累。”
教导员不会撒谎也没有理由撒谎,但周童怎么可能,又怎么愿意相信这会是他的真心话。
“哥,我会改的......”
“以后叫我奚队。”奚杨似乎不打算再听下去,推开周童扶着铁架站了起来,语气和态度都冰冷陌生得像不曾相识的另一个人。“我想你最好不要继续留在特勤,下次霍警官来的时候会很尴尬。”
“今天的事就当是我不负责任应该付出的代价,以后不会再发生。周童,多保重吧。”
...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被洗过的晚霞分外明艳,透过云层温柔地爱抚着湿漉漉的大地。奚杨走出仓库,转身离开,迈进过去五年用漫长时间消磨出的没有尽头的轨道之中,重新开始练习忘却。
第59章
住院的日子无聊极了,虽说病房条件好,一日三餐有人变着花样地伺候,还有个长得赏心悦目的闻阅在旁边叽叽喳喳可以解闷,但半个月过去,涂科实在躺不住了,伤口没好利索就要求出院,没想到主治医生受人所托早有防备,伙同神外、骨科和康复科几个专家亲自到病房劝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各种正常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连哄带骗加恐吓,终于成功把闻阅吓懵,拍着胸脯向众人保证,绝对不会给涂科任何逃避治疗的机会。
闻阅早就可以出院了,但他一直以“每天一醒来脑袋就晕乎乎”,一会儿出现幻听,一会儿出现幻觉之类的理由赖着不走,气得涂科骂他占用医疗资源浪费医保,差点揪着衣领把他拎到精神医学科去检查智力。
趁着涂科一只手行动不便,闻阅越来越肆无忌惮,托着下巴趴在床边看他,小脸红彤彤的:“师父,我已经无药可救啦。”
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