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涂科吃完月饼就去刷牙,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这人有病,今天一天搞得队里鸡飞狗跳的。”
奚杨不予置评,又问:“老向那你怎么打算?”
涂科摸着剃得干净的下巴从洗手间走出来,撩起T恤露出一排整齐有型的腹肌,往床上一倒:“只要身体没问题,他个人有意愿,谁也不能强制他退。救援教练或者训练指导,哪个他不能干,就是去驾驶班当个司机,只要能留在队里,他也愿意。”
“我倒是想劝他退。”奚杨望着天花板中央晃眼的灯管,犹豫道:“他也该歇歇了。佳佳明年要上小学,嫂子身体也不好,家里又是老又是小的,总得有个人照顾。”
“随他自己吧,下周找个时间一起去他家看看。”
“嗯。”奚杨翻了个身,舔舔嘴唇准备睡了。
涂科这时又说:“招标下来了,还是安启。你的小迷妹送来的资料我看了,吴城中队这两年有三次灭火服起火的记录,但最终死亡原因还是烟尘过量、坍塌掩埋和窒息,找不到什么破绽。”
奚杨闷在被子里“嗯”了一声,说:“如果真的有问题,也不可能轻易留下把柄被人抓到。”
涂科当然也懂,他枕着手臂,慢悠悠地说:“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嗯?”奚杨陪周童疯了一天又淋了雨,这会儿实在有些累了。他想着周童,猜周童这时应该已经洗完了澡,也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心里便被细细碎碎的思念与甜蜜满满填充,安安稳稳,眼皮开始打架。
下铺的涂科还在说话:“吴城地方小,支队编制紧,负责请购、采购和验收的是同一部门,大队参谋比价三家供应商,再统一送审。”
“支队财务部负责审批的是个女的,年纪不大,姓郑。”
...
然而就在奚杨以为周童已经睡下的时候,周童却连湿衣服都还没换,昂首挺胸站在宿舍里明晃晃的白炽灯下,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铿锵有力地回答着郑副队的问题。
“报告,我自己,去剪了头发,还看了一场话剧。”
没说芭蕾舞剧。周童不善撒谎,应对的同时快速地眨了眨眼。
郑疆却像不信似的,冷哼了一声。
一屋子被揪起来的人当中,张思琦首先站出来说:“郑队,周童的假是涂......”
他话没说完就没打断。郑疆握着一根教棍背手稍息,转向他怒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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