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原本就合在一起的双腿这下并得更紧了。奚杨急着抢回周童手里的毛巾,却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地方,正一点一点地缓缓抬起,傲视着他。
“别对我说不要。”周童不等他拒绝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许他遮遮掩掩。“别不要我,拒绝我。你说过的,我在你这永远都是例外。”
是啊,是他说的,也是他说喜欢这么直白的表达,纵容他黏着自己。回想初次见面时还能做到与他保持距离,冷淡处理他的热情,而短短几个月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到今天这一步?总是因他而头脑发热,对他的言行毫无招架之力,还跟着情不自禁地说了些出格的、暧昧不清的话,不自觉地与他越走越近,面对他近乎乞求的渴望眼神,连开口说个“不”字都变得这样困难。
这些年里,奚杨从未遇见过如此真诚的眼神,虔诚的心意,深埋心底的记忆被悄悄唤醒,让他想起曾经年少时的自己亦是如此地大胆、热烈。他坚持过也渴望过,渴望他爱着的人能够给他同样有温度的回应,可一次次的失望和失去让他再也不敢奢求,不敢伸出双手,去接住这样一份令他着迷的炽热。
短暂地沉默过后,奚杨还是本能地躲开了周童的目光,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低着头对他说:“可以了,今天谢谢你。”
...
周童淋了十几分钟冷水才勉强把浑身的躁动压下。他一路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回到宿舍后便一头扎在床上,失落得像滩烂泥。教导员离开时的背影冷淡极了,对自己的态度也变回到第一次见面时那么生分、客气。
两天一夜的作战过后,除了他和堵威,所有人都睡得毫无知觉。堵威听着上铺没完没了翻来覆去的动静,忍不住拍拍头顶的床板,朝周童问道:“练什么功呢你?床搞塌我就惨了!我这才刚出院哎!”
周童心想,要是真有什么能压制杂念的武功秘籍,他绝对马上去练,但不包括葵花宝典这种。睡不着,又不想扰人清梦,索性翻身下床,光着膀子小声对堵威说:“哥,我去下洗手间,太热了,难受。”
吹着空调的堵威恍然大悟。哪个十九岁的小伙儿夜里不是硬硬邦邦,哥懂,但帮不了你啥,快去快去。
关上门,洗手间里一丝月光都无,倒叫人能借着黑暗的遮掩,大着胆子为所欲为。周童面壁而立,一手撑墙,一手紧握,时而俯首时而仰头,折腾得自己满头大汗,脑子里却一点不敢触碰那幅春色,生怕亵渎、玷污了他最最崇拜的教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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