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就唱一首!”青年经不住怂恿,只好放下筷子站起身,有些羞赧地与身边女子对视一眼,朝众人说:“给你们唱首我跟我爱人的定情歌。”
周围安静下来,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整理了衣摆又清了清喉咙,开口唱道:“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刚刚还不好意思,唱着唱着便进入状态,认真深情起来,还表白似的牵起了妻子的手。这下周围人又激动了,掌声哨声不断,不等他唱完就扯着嗓门高喊:“哎呦,酸死了!当年要知道小凃偷偷摸摸学这种靡靡之音,咱们应该举报他!”
“就是!”其他人马上笑着附和:“把小讲也一起举报了,这是包庇纵容‘封资修’啊!”跟着还问:“弟妹你也太好骗了吧!就这么被他用一首歌哄到手了啊?”
唱歌的人故作气恼地一一怼了回去。女子笑而不语,宛如琥珀又似星辰的一对眼珠波光流转,被另一人全部看在了眼里。
......
朝夕共处肝胆相照的两个人,对彼此的过去谈不上十分地了解,偶尔聊起来也都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仿佛经历过的不快乐和痛苦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奚杨不知道是什么让涂科忽然就想把沉积的往事翻出来,邀请他分享,料想独自回忆得久了,总归是会寂寞的吧。
“这是阿姨和涂叔叔?”他朝涂科问道。
涂科说:“嗯,这是他们一起下乡的知青聚会,好多年前了,录像机拍的,那会儿我还很小。”
“阿姨太漂亮了,是维吾尔族?”奚杨又凑近仔细看了看:“讲队还挺好认的,跟现在比变化不大,就胖了一些。”
涂科没有对年轻时的讲旭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淡淡地解释道:“塔吉克族。看过吗?讲的就是塔吉克族边防战士的故事,五几年的老电影了。”
奚杨摇摇头,认真地说:“没看过,有机会组织大家一起看看吧。”
“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外公外婆那边的亲戚我都没有见过。”涂科放下手机坐了起来,靠着墙壁望向窗外:“塔吉克族是生活在帕米尔高原上的小部落,总共也就三万多人口吧,是中国唯一的白种人少数民族,所以长得跟欧洲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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