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奚杨突然打断了他。“知道又能怎么样?”
周童来不及在意他的态度,也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他对自己的执念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很清楚,知道了并不能怎么样,什么也挽回不了,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莞尔一笑:“我哥一直过得很辛苦,要照顾家、奶奶,还有我这个拖油瓶。我跟他是被收养的,他总叫我什么都别操心,只管好好读书,报答养父的事都由他来就好。他没做过一天的自己,所以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曾经让他真正地快乐过。”
这不是问句,不需要回答。奚杨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
没有。
对他来说,我比你更像一个拖油瓶,像一个负担,一个累赘。
一个说爱他却害死了他的累赘。
我永远,都不想让你知道。
...
闻阅一出电梯就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周童和教导员,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一个不太自然,一个有点伤心。他以为周童挨了什么批评,赶紧小跑两步过去喊他:“可以了,去做雾化吧。”
“涂队呢?”一见闻阅,周童马上调整了心情,重新坐直起来。
闻阅说:“他碰到熟人了,让我先回来,走吧?”
周童看看奚杨,奚杨点了点头:“快去吧。”
雾化大概二十分钟,有闻阅陪着,奚杨便没再逗留,趁着这会儿功夫到六楼看望了一下张思琦。张思琦正躺在床上悠哉地看球赛,一见他来很惊讶:“咦?教导员你怎么来了?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人来了?”
奚杨也没坐,跟他爸妈打过招呼就站在床边聊了几句,把涂科几人的英勇事迹简单描述了一遍。张思琦听得合不拢嘴:“我的妈,这么刺激,他们没事吧?”
“没事。”奚杨握了握他的手。“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堵威,说不定他要来跟你作伴了。”
CT结果显示堵威的肩胛骨有一处骨裂,程度虽不至于要打石膏,但疼起来也是要命。涂科很夸张地给他找了个轮椅,又张罗让他住院,非叫他待够一个星期再回去,还吓唬他说骨头养不好会长歪,到时候得敲断重接,哐哐哐几个钢钉,往后过个安检都要被无情地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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