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祁盏立刻感受到了来自海洋的强大拉力,咬杆的鱼在海面斑驳的波纹下左右摆动,迫使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鱼竿之上。
祁盏站了起来,跨着步子稳固地站在舷边。
鱼儿开始了它的抵抗,牵着钩子强烈地扭动,在寻找摆脱的时机。
祁盏扭头看向裴乌蔓,“蔓蔓来帮帮我。”
其实他的力量还有冗余,只是,他想裴乌蔓也参与进来。
这样共同合力,留下回忆的时候,是两个人的。
裴乌蔓光着脚丫子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抱怨,“我都没穿鞋,你怎么忍心让我出力气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双眼仍紧紧盯着那跃动的水面。
手下的肌肉开始紧绷,祁盏使了力往上收杆。裴乌蔓伸出另一只手,握紧他攥着钓竿的手腕。
钓竿被拉弯,就像是即将射出的箭,充满了力量与期待。祁盏的呼吸微微加重,而裴乌蔓的眼中则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水面下的鱼儿开始更加疯狂地挣扎,水花四溅,像是最后的抵抗。
快了,快了! 裴乌蔓兴奋地低声喊着,紧紧地握着祁盏的手腕。
祁盏牟足劲拉拽,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挣扎着被拉近了水面。在一阵水花与波浪中,他快速将鱼抓稳,小心翼翼地取下钓钩。
而裴乌蔓在一旁激动地跳跃着,她的笑声清脆悦耳,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从彼此间看到了升腾的喜悦。
祁盏拎着鱼尾打量着这只鱼,而后咂了咂嘴,“我以为我能钓到马林鱼呢。”
“马林鱼?”裴乌蔓笑出声,“要是马林,咱们两个人应该拽不上来。”
“看起来也一样好吃。”男人掂了掂手上海鱼的分量。
“给你拍张照?”裴乌蔓拿起祁盏放在地上的手机,按亮了屏幕。
她的手指却是一顿。
祁盏的屏幕上是两个人的合照,是她没有见过的。
裴乌蔓手机转过去,颇有「拷问」意味地开口,“一直以为祁少的屏保是低调沉稳的黑色,今儿仔细一看发现您真是闷着骚啊?偷偷拍的?”
祁盏扯了扯嘴角,脸上难得露出尴尬的神情。
照片是在梅溪村那天两人一起看日出时他偷拍的,当时裴乌蔓依偎在他的肩头睡觉,一侧脸庞贴着他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