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刚宴庭深也来了一趟,穆初元有点担心妹妹。
但瞧妹妹心情还不错,并不像是有什么困扰的样子,他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凡事有他,总之不会让妹妹受到什么伤害。
再不济,还有聂峋呢。
这般想着,穆初元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可以,”穆初元笑了笑道:“倒是缺一件皮衣。”
虽然说开了不装了,但到底是郡王,原本今日这样子过来,就十分唐突,再久留,也确实不好,再加上宫里确实还有事,聂峋便提出了告辞。
听到聂峋要走,穆初元脸上表情更轻松了些,直接对妹妹道:“我送送郡王殿下。”
知道哥哥怕是有话要跟聂峋说,穆昭朝便应了。
临走,聂峋看着穆昭朝,认真道:“好好休养,我得空再过来。”
当着哥哥的面,穆昭朝也不好表现得太直白,只冲他示意了下手里的桃木梳,笑着点头:“嗯。”
聂峋眸色顿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个会意的笑。
看着当着他面打哑谜的两人,穆初元眉头动了动。
他看了看聂峋,又看了看妹妹,正要移开视线时,注意到了妹妹手里的桃木梳。
他眉心蓦然蹙起。
这把梳子……妹妹是哪里来的?
瞧她拿着冲聂峋挥的样子,还有聂峋的反应,穆初元脸色顿时变了——桃木梳子是聂峋送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聂峋新欢妹妹,也早就察觉妹妹对聂峋不一般。
但当真两人的关系真的这么摆在他面前时,穆初元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有种妹妹被抢走的感觉。
再加上聂峋身处皇家,御王府内宅又那般复杂,之前就觉得御王府不是个寻常人能待的地,现在了解更多一些后,他就更加担心妹妹以后的处境了。
御王爷就罢了,御王妃和御王世子,哪个是好相与的?
简直就是人间的猛兽,妹妹心善又单纯,哪里能应付得来他们?
越想,穆初元就越担心,整张脸都凝重起来。
一出了小院子,没走多远,穆初元便直接开了口:“刚刚妹妹手中的桃木梳,是殿下送的?”
他知道,妹妹下定了决心的事,不会更改。
当然,他也没有要棒打鸳鸯,妹妹怎么选择,他都支持,作为兄长,他只是怕妹妹日后受伤害。
妹妹那边他不会多说什么,但聂峋这边,他却是可以把话说明白一些的。
知道穆大少爷有话要跟自己说,却不知道他会这么直白,直接就这么问了出来。
聂峋稍稍顿了下,沉声道:“是,穆大少爷有和疑虑,都可以直言。”
穆初元看了聂峋一眼,也没拐弯抹角:“殿下应该清楚,我一直都支持妹妹的所有决定,殿下也知道我有多疼我妹妹,有多怕她受到伤害,所以,若有冒犯,还请殿□□谅我做兄长的心情。”
聂峋忙道:“穆大少爷不用这样客气,还像从前那般就好。”
穆初元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眼睛:“和从前不一样了。”
现在他是郡王,是皇孙。
御王府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还牵扯出了那么多事,哪里还能回到从前?
这话,聂峋也瞬间就听明白了。
他也明白了穆初元没说出口的意思。
“穆大少爷的顾虑,我知道,”聂峋认真道:“穆大少爷不喜欢大小姐受到伤害,于我,也是一样,我更不想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和烦恼,这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穆大少爷放心。”
穆初元在心里叹了口气,但也没说丧气的话,而是反问:“怎么处理?”
御王爷就算了,虽昏聩些,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御王妃和御王世子可是已经做出了不少动作,更别说心机还那么深,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这两人都是在入了玉碟的皇室众人,还身份尊贵。
若非此次战功赫赫,聂峋都得在御王妃和世子的鼻息之下。
“具体的事情,我不能跟穆大少爷说太多,”聂峋如同发誓一般郑重:“但,我可以明确跟你保证,若是我与阿棠成婚,定会别府居住,绝不让她踏足御王府。”
在聂峋眼里,御王府,尤其是御王府内宅,就是个肮
脏又丑恶的地方,他自己都嫌弃,又怎么可能让阿棠在那样的地方生活。
这个回答,把穆初元都惊到了。
别府居住?!
他连这个都提前打算了?
想也是,聂峋的母亲死在御王府,还死的那么惨,他自己又多次被暗算,怎么可能对御王府有好感?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竟想着从御王府搬离,另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