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许青沉微一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椅, “坐下来, 一起听音乐。”
时笙依言照做。
屋子里流动的音乐宛若林间溪水, 悦耳动听,舒缓至极, 营造出轻松的氛围, 与外面的狂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换一曲。”许青沉闭着眼睛吩咐。
徒弟赶忙照办, 换了一个唱片, 开始播放古典音乐。
听着听着, 许青沉就来了兴致, 他睁开双眼搜寻时笙的身影, 视线落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 “时笙,开一瓶红酒。”
“现在?”
“对,你陪我喝。”
“好的,师父。”
时笙毫无怨言,做起事来也很麻利,从不拖泥带水,并且很会察言观色。许青沉从他身上仿佛看见了海丝特年轻时的影子。
又是一个好苗子。
许画家满意极了,舒展四肢,两手放在腹部,指尖跟随音乐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下一次在国内举行名展,他决定带时笙去,让徒弟代替他去社交。
时笙取来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为师父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许青沉惬意地抿一口酒,随口问:“奔奔和小九斤在做什么。”
一提到沈煦川,就算本人没露面,也有本事令人身心放松,时笙脸上立刻露出愉悦的笑容:“师哥领着小九斤在楼上看您的画呢,看了好几个小时,哦不对,是师哥的画,被他听见肯定又该说了,他非常喜欢,不止他喜欢,师父,我也看不够。”
“九斤没睡觉?”许青沉看眼外面的天色,每天这个时间小九斤都困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时笙说:“有吃的怎么会睡呢,师哥叫了很多好吃的,一直在吃,刚刚还问我吃不吃,我要陪您喝酒,对了,您想吃点什么吗?”
许青沉听得拧起眉毛:“如果我没记错,午饭已经吃过了。”
“是啊,”时笙不以为意,“师哥没吃饱呗。”
许青沉缓缓坐起身,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酒杯思索。
片刻,他把杯子放下,做个简单的手势:“去楼上把孩子给我抱下来。”
时笙一刻不耽误,两步并做一步往二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