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川暗暗下决定,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幅画找回来,那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拿走的,他亲眼所见,如果他当时反应快一点,兴许就能夺回来。
这种感觉,海丝特是体会不到的。
海丝特拌好蔬菜沙拉,开始准备做鳕鱼。
“我们做一道香煎鳕鱼怎么样?”海丝特询问沈煦川,“你爱吃吗?”
沈煦川心不在焉地点头:“爱吃。”
海丝特开始动手准备材料,洗净鳕鱼切块,将需要的调料拌成料汁,然后腌制鱼肉。
沈煦川把鱼肉放进冰箱,闻到一丝怪味。
他不舒服地皱了下眉,被海丝特敏锐地捕捉到。
海丝特眼含关心道:“不舒服?”
沈煦川不再故作开朗,肩膀耷拉下来,脸上挂着深深的郁色:“海丝特,我还在想圣母图,我很喜欢那幅画,搬家的时候我盯着看好长时间,你还特意嘱咐我保管好,可我却没当回事,就把它放在库房,没有好好的保存。”
“别这样,”海丝特轻拍他的肩膀安慰,“事情已经发生,想办法解决问题就好了。”
沈煦川被这种负面情绪包围,一时间想不开,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他感觉很不舒服,心理问题影响到了他的身体反应,他的胃部在痉挛,海丝特手指上传来的淡淡的鱼腥味加重了这种感觉。
他又想到那晚抓贼的情景,想到那个身手矫健的盗贼当着他的面偷取圣母图,他觉得恶心,他想吐。
“你脸色不太好。”海丝特帮他倒了一杯柠檬水。
他挪开一点身子,脸朝向厨房的门口,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几口气,压下那种恶心的感觉,然后回过头来,接过水喝一口,瞬间好多了。
海丝特斟酌着语气安慰他:“你看看劳伦斯那个没良心的,还有心情喝茶看天,他自己都不着急,我们替他急什么,你就不要自责了,这件事怪不到你头上。”
沈煦川透过玻璃往院外看,看见了许青沉在为小九斤讲童话故事。
天空从绿色一点点褪成金色,温暖的阳光下,许青沉身上有一派黄光,就像是一抹油彩,他极有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童话书,并不敷衍,变换着语气和表情努力地逗小九斤开心。
他是一个好爸爸,同时也是一个懒得为丢失物品或钱财焦虑的怪人,他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上火,他对这种事一向嗤之以鼻。
昨天晚上,许青沉就在沈煦川的耳边说:“不要为这种事焦虑,纯属浪费时间和感情,我对自己的作品向来喜新厌旧,我现在有了新欢,心思不在圣母图。”
沈煦川以为他在说假话安慰自己,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就算听懂了,可能也无法苟同他的心态。
现在看来,许青沉是真的不在乎。
新欢?
什么叫做新欢?
沈煦川把视线从许青沉的身上移开,转头对海丝特笑道:“我想好了,我在c市银行开了最大的金库,我要把许青沉的画都放进去,他不在乎,我可在乎!万一我破产了,还要指望老许的画来养活我和女儿呢。”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