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后,长得最好看的青年将帽子摘掉,随意捋了捋头发,开口道:“我要冰美式。”
“嘿!”barry不乐意道,“你故意学他吗?指使人这么理直气壮。”
“嗯哼,他那种人过得最快活,从不讨好任何人,知不知道有一种定论,他不讨好别人,别人就得讨好他。”
“得了吧!川导,”barry挥挥手,“你也学会歪理邪说了。”
沈煦川笑道:“不是歪理,是人际关系的平衡度,喂!别磨蹭,快去点两杯咖啡。”
barry比个手势,抬起屁股离开座位。
没过多久,他就端着两杯带冰的咖啡回来。
沈煦川喝了一口,杯子放下,两只胳膊搭在桌上,低头看着不知道从哪翻出的一本艺术刊,里面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照片,还有名人名画。
他的视线停留在一幅黑白油画上面,手指摩擦着书面,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barry无语道:“你都看多少遍了,还没看够吗?上次还专门跑到意大利去看实物,真搞不懂。”
沈煦川毫不在意,兴奋的光芒从他眼里泄出:“是不是已经确定三个月后在德鲁奥拍卖?”
“干嘛?”barry警惕地看着他,“你还想去买啊。”
沈煦川重新把头低下,小声说:“你管我呢。”
barry屈指敲桌子,极力劝说:“你可别花冤枉钱。”
“这不是冤枉钱。”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barry急得猛喝一口咖啡,“我的意思是,一家人买来买去的有什么意义,左门进,右门出,龙猫吃屎吃完再拉,应该让别人花钱去买。”
沈煦川愣了一下:“谁跟他是一家人!”
“啧啧,就知道嘴硬,既然不是还看什么看,”barry伸手去扒拉他手里的艺术刊,“你竟然随身携带,这是不是从意大利带回来的那本。”
“别乱动,”沈煦川扬起下巴,“知不知道,他又拿奖了。”
barry牙齿一闪,露出一个下流的笑容:“那你知不知道,好多人骂他,说他心里住着一个撒旦,内心邪恶的人才会画出这么生动又诡异的冥图,反正说什么都有。”
“听他们放屁呢?!”沈煦川的眼睛冒火了,惹来几个人歪头朝他们这边看,他根本不在乎,气势汹汹地说,“那些人是嫉妒,故意带节奏,嫉妒他的才华,嫉妒他年纪轻轻就拿奖拿到手软,有些人画了半辈子还默默无闻,当然会眼红。艺术是多元化的,这个世界需要许青沉这样的鬼才画家,就像光明与黑暗共存,白天和黑夜轮流上班,不喜欢就不看好了,干嘛要用语言去攻击一个人,这样的人才是恶魔。玛德!别让我听见,谁要是敢当面说三道四,我保准让他菊花满地伤!”
barry赶忙安抚:“好了好了,你跟着气什么,本人都不在乎。”
“我怎么不气,”沈煦川抽动着嘴角,“这是..这是..”
barry替他说出口:“孩子的爸。”
沈煦川气焰未消,冷冷的低笑:“反正我怎么吐槽都成,别人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