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桁亲手给她种的荷花。
祝温卿顺着荷花,朝东南角望去,那里有一池塘。
池塘里载满了荷花,那里每一朵荷花都是来自上京的南渊池。
“拿下去吧。”祝温卿语气冷冰冰,婆子喜悦的表情一顿,连忙拿下去,栽到池塘里。
陇西本是缺水之地,司桁强行改变地势,在她的院子里栽出荷花来,可终不是长久之法,那荷花总会垂头。
每每看到荷花垂头,祝温卿心中就会浮上喜悦,好似司桁在怎么做都是无用,不过就是强求罢了。
这日,祝温卿看见荷花垂头,便毫不吝啬地将荷花扔出去。
久而久之,在陇西这片干旱之地,喜欢花的小女娃就会守在祝温卿院子的后门,等着祝温卿扔花。
慢慢,陇西内的百姓都知道,这院子里住了奇怪的人,那人从不踏出院子半步,也不来城内逛,就守着自己的院子。
这日,几个小女娃捡起垂头的荷花,兴致勃勃往家走,四五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小女娃们拦住。
黑衣人对视,直接就冲小女娃而去,小女娃惊恐地颤着身子,眼看白刃就要落在自己头上,又有一批黑衣人冲出来,将她们护住。
两伙人厮杀,不出半炷香,头批黑衣人便躺在地上,死死盯着前方院子。
“小妹妹们,以后不要再来了。”一暗卫蹲下来温柔警告她们,她们缓过来吓的直接扔了花就走。
小女娃们一离开,暗卫们互相对视一眼,几个瞬间,巷子又恢复到往常。
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人死掉。
没有人知道有人在守着这座院子。
更没有人知道,有人在守着陇西。
深夜,上京,四处都弥漫着硝烟前的紧张,好似有人点燃这空气中的因子,顷刻就有尸横遍野的惨景。
“夫人她今日过的一切都好。”司巳将画师画的祝温卿坐在池塘边赤足玩水的画交给司桁。
司桁刚才校练场出来,身上一股肃穆冷厉之感,当他看见画面上的姑娘挂着浅浅笑容,整个人跟着柔和下来。
他手情不自禁抚摸上画上姑娘的嘴角,在想象她当时的神情。
司巳顿了下,继续道:“她们找到夫人,今日下午暗卫杀了靠近院子的黑衣人。”
司桁脸一下冷起来,那股刚温柔的神情迅速消失不见。
这也是为何司桁没有带祝温卿回上京的原因。
很早之前,他就发现暗地里有一伙人想杀祝温卿。
只不过都被他偷偷结束。
如今的上京早非昔日上京。
在陇西。
在那个院子里。
他更安心。
也更有信心将她保护地很好!
“经过检查,就是跟杀镇国公的是同一伙人。”
“他们果然是在找夫人。”
“世子,这次我们又多做了些检查,怀疑这伙人与年前您约夫人赏梅遭遇刺杀的那伙人有关系。”
祝温卿与人良善,不知道是谁对她如此恨意,司桁都将她保护起来,那人还是想破了司桁的包围圈,杀掉祝温卿。
司桁年前就在查,那批黑衣人每个人身手都不一样,不像是被人圈养的暗卫,更像是江湖杀手。
突然,外面急报!
旗鼓震地上京百姓都出来看。
先皇病重,太子还未登基,五皇子暗中勾结敌寇,上京城中百姓都感觉到一股不安稳,有的已经逃出去。
“太子殿下,边境连失三城,马上就要攻入炎阳城!”
骑兵一身是血跪在地上,战马朝天嘶喊。
太子脸色严肃,恨不得离开将五皇子捉拿,但五皇子为人狡诈,行动密不透风,他身后还有政客为他游说。
一夜之间,朝廷上沸沸扬扬。
镇国公去世后,他们派出去的将领连连丧命,已无英勇善战的年轻将领。
众人惶恐,先皇咳嗽不停,太子提议他带兵,朝中大臣有人不认同,认为太子此刻怎能带兵,有人认同,认为太子替天子出兵,可安抚民心、军心。
大家吵的不可开交,五皇子却不言一句。
就这样上京辩论三日,炎阳城也失陷,本来坚持不让太子出战的大臣犹豫地要松口。
五皇子不急不忙地说:“儿臣虽为文臣,但愿替兄长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