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简先生同不同意,他们都要立刻汇报给宴总,否则他们的饭碗儿就要丢了。
胡光伟还在叫嚣:“艹,你他妈东张西望什么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
而胡总看到来人,心里猛地一咯噔,顿时升起了极为不祥的预感。
俊朗的男人大步走上来,直接亲昵地环住了简安眠的腰,第一件事是低下头,轻柔地摸了摸简安眠的头发:“他们有没有碰到你?”
简安眠摇了摇头:“没有,有保镖大哥们在呢,他们不敢的。”
宴执陌嗯了一声,然后才抬起头,温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凌厉,眼神冰若寒霜地看向胡总,冷笑道:“胡总,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活蹦乱跳呢。”
这语气听着,就好像在问,你还没死呢。
胡总一边疯狂擦汗,一边眼珠子在宴执陌和他怀里的少年之间惊恐地打转,脸皮僵硬地扯起来,嘴唇颤抖地哆嗦道:“宴……宴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胡光伟一看到宴执陌的脸,眼珠子就条件反射地疼了起来,腿肚子也有点打颤,突然就被死去的恐怖回忆攻击了,也就没发现他爸的不对劲,一只手拽着他爸的胳膊,一只手-*-狗胆包天地指向宴执陌,激动地大喊:
“爸!就是他!上次就是他举着打火机戳我的眼睛,差点把我给戳瞎了!你快点帮我把他们都解决掉!”
然而话落的下一秒,他就被他爸一个巴掌给扇飞了。
“滚几把蛋!”胡总一个巴掌下去,还是感觉气不过,又踹了一脚,整个脸庞涨成暴怒的紫红色,两只剧烈颤抖的眼珠瞪得像铜铃,扯着嗓子怒吼道,“你他妈要解决谁?啊?你他妈要我给你解决谁?”
他把愣在地上的儿子一把提起来,又一个巴掌扇过去,气得心脏都在绞痛,狰狞的面孔像是要撕裂似的,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坑爹的混账玩意儿:“你他妈好大的本事啊,连宴总都敢给你老子招惹,是不是嫌你老子活的时间太长了,想给你老子短短命,啊?”
“宴……宴总?”胡光伟一脸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哪个宴总啊?”
胡光伟简直快被气吐血了,他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个智障的:“你他妈个弱智玩意儿!让你平时多看看财经杂志,你不看!他妈连宴总都不认识!我看你是真脑残啊!”
胡总背对着宴执陌,臭骂着儿子,实际上内心的恐惧都快要爆炸了。
简安眠怎么会是宴执陌的人??
不是说宴执陌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还在玩儿小男生呢?
等等,宴执陌娶回家的那个,年纪好像是挺小的,正好今年大一……
不……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等等等等,先冷静下来,传言宴执陌是协议结婚,娶的老婆只是单纯地为了竞争掌门,说不定跟这孩子也没多少感情呢……
然而下一秒,胡总美好的幻想就被宴执陌无情地摧毁了。
“胡总,怪我没提前给您介绍,”宴执陌柔情似水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嘴角的笑容宠溺而温柔,“这是我家小夫人,简安眠。”
他说完,目光再次望向已经彻底呆滞了的胡总,眼神冷得快要掉渣:“我家小夫人身体不好,平时打个喷嚏我都心疼的不得了,生怕把他哪里磕着碰着了,恨不得捧在掌心里好好护着,胡总,您的儿子可真是好样的,直接把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往楼下推!
“你说你儿子是无心之举,都是我家夫人碰瓷,是吧?那我是不是也能把你儿子从楼顶上扔下去,然后我也说,我只不过是无心之举罢了,你要是责怪我,你就是无理取闹,活该你儿子摔死……胡总,你说怎么样?嗯?”
他只要一想到刚才这个老东西发表的无耻言论,他就气得肝疼。
要不是他家小朋友没喊他出去,他真是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撕烂这个老东西的嘴!
胡总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膝行上前抱住宴执陌的大腿,哭爹喊娘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宴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小心冲撞到您头上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我们真的对不起您跟您夫人啊!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
胡光伟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地上,已经彻底痴傻了。
宴执陌像是掸掉一片灰尘般,嫌弃地挥开胡总的手臂,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反而忽然问了一句:
“胡总,今天气温多少度了?”
“今天气温……”胡总愣了愣,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手机,因为手抖,手机好几次都滑落到地上,又慌手慌脚地捡起来,两只瞳孔颤得好像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好半天才成功聚焦,哆哆嗦嗦地回答,“今天……今天气温已经降到18度了。”
“嗯,天凉了,”宴执陌下意识想摸一根烟出来装逼,结果手伸进口袋的一瞬间,却顿了顿,最后若无其事地摸出了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语气淡淡道,“胡氏该破产了。”
……
没过两天,胡光伟的光辉事迹就被通报给了全校,并且勒令退学。
按照宴总的惯例,通报转发进了所有院系的群聊里,要求每个人都回复收到,确定全校每个人都能看到。
这一个学期没到,居然有两个人都被处分退学了,尤其是胡光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人在这个学校,简直就跟土皇帝似的,欺负了不知道多少男生女生。
辱骂、殴打、甚至还猥亵、和出去嫖……
简直看得人大跌眼镜,不得不让人感叹,他们这个学校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受害者的信息没有公布,不过在宴执陌的监督下,也强硬按着胡家进行了赔偿。
因为胡光伟情节严重,还嫖,所以宴执陌直接送他吃牢饭去了,说不定还能在监狱里跟还没出来的项文俊搭个伙儿。
周六的时候,宴执陌亲自筛选了一家评价良好、口味大众的餐厅,带着简安眠和简星竹一起吃了顿饭,向简星竹真诚地道了谢。
简星竹面容清朗,笑得很腼腆,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作为眠眠的父亲,保护他是应该的,幸好他没有什么事,否则我真的会一辈子追悔莫及。”
直到此时,宴执陌心里对简星竹的最后一点芥蒂,才终于烟消云散。
他也想清楚了,简星竹对眠眠来说,到底只是一个现在正在熟悉的陌生人。
就算有血缘,又怎么样?
简星竹缺席的那前十八年,往后也补不回来了,而他,才是眠眠现在最信任的人。
与长辈和亲属不同,他是眠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