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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2)

“你无需讨好。”

国师却说:“明日该给的血我不会违诺。”

话一落,松松圈在腰间的尾巴忽而就不听话地收紧起来。

小狐狸盛满金光的眸在迷迷蒙蒙的黑暗中像一盏浮在空中的游灯,中间一抹竖立的深色瞳孔与蛇瞳或鹰眼类似,阴冷、有攻击性。

竖瞳慢慢盯住身边躺着的白衣女子,对血的渴望已积攒到光是听见这个字便能叫她浑身沸腾般发烫。

明日……要等到明日?狐狸眼僵硬动着,仿佛安在某个玩偶眼眶里失去操控的眼球,混乱诡异地乱转。真真是一番可怖又妖异的景象——

偏偏白衣女子随意一瞟,顿了顿,虚弱的手微抬起摁了下她脑袋上同样竖着的耳朵,不设防引来一阵低吟。

那两条尾巴实在不能安分了,祈求什么似的轻轻重重地在国师身上摩挲,连带小狐狸滚烫的脸再度贴了过来,极有目的性地伴随几声又哀又媚的短哼。

“现在不好嘛?不好嘛?”她习惯性哼哼唧唧。

七岁孩童都不会用这种低劣手段缠着大人,可见小狐狸平日是被宠得太厉害。稍稍一撒娇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甚至懒得提升手段。

“……”

国师另一只手无奈抓住那条往她衣襟里去的尾巴,不是很理解小狐狸为何总觉得——她喜欢玩尾巴?

因咳得太久,喉间血腥味久散不去,每说一句话都有种要喘不上气的刺痛感。

若点灯去看,她面上苍白得毫无一点颜色,在这种情况放血与直接要她性命有什么不同呢?

妖类的确薄情,上一秒抱着你哄着你唯恐你受寒受冻,下一秒将尖牙怼到你脖颈,求你献出一条命满足它的欲.望。

国师深谙这点,所以此刻也不会拿这种说辞来怪小狐狸。

“说好的明日。”压下那股逼人的痛意,她温声说。

“改改嘛~”小狐狸干脆半撑着身体起来,身后长发如绸缎垂落到床面,“明日我会忍住的!”

……既然明日会忍住,今晚又怎能忍不住呢?

国师静默不语。

小狐狸认为有戏,干脆半压到她身上,猩红舌尖轻轻探出来,在那似是染了霜色的唇上一碰。

坠下的发丝凉凉贴到国师脸侧,像是一枚薄而漂亮的刀片,游走于黑暗中,伺机而动。除此之外,很难将其想象成别的东西。

纤细白软的手指追上散开的淡色薄衫,非但没将它拢好,还变本加厉拨走些许——接着,殷红娇媚的唇掩上来。

借暗色遮掩的金眸里迅速滋生出阴暗扭曲的贪欲,明明血液近在咫尺,气息黏腻缠绕在鼻尖,熟悉的香甜即将在唇齿绽开。

但依旧是缺了点什么。

一定缺了点什么。

无法满足的私.欲狠狠发泄在刺穿的尖牙中,那声克制又好听至极的闷哼声比最烈的催.情.药还迅猛——

身后舞动的九条尾

巴死死缠住身.下猎物,她吸.吮血液的模样濒临癫狂。

一边因吸食血液而愉悦至极,一边有种什么也抓不住的失重感,两种极端情绪在她身体游走、碰撞,逼出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泣音,连眼尾也羞红。

她不断放任一口又一口的血液涌进嘴里,两颊潮.红,没寄存多少理智的金眸此刻更是为欲.望所主导,彻底丧失尊严,真正成了只由本能驱动的野兽。

——当那几根暖不热的手指轻触上尾巴,沿着颜色深浅缓缓抚摸。

妖狐的声音变了。

瞳孔颤动着、变幻着,剧烈到她承受不住般合上眼。湿漉漉的睫羽在这种堪称恐怖的快.感中抖个不停。

终于,她尖牙松开了,整个身体虚软地靠近白衣国师怀中。

脖颈间流淌的浓稠血腥气再无法轻易勾起她的兴趣,她时而贴在国师身上降温,时而递新的尾巴给国师摸,舒服得恨不能将自己融进这人骨血中。

“……好喜欢你呀。”

昏昏欲睡时,有谁在国师耳边呢喃了一句。

[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9]

[目标信任值+10,目前信任值: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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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任由妖狐又胡吸胡啃一番,只是这具身体不依了。

偏深色的液体仿佛挣脱禁制一般争先恐后从那两道伤口里往外溢散,好好一件白色里衣被染得血淋淋、沉甸甸,多到骇人的液体死死将布料与躯体黏住,脱衣如剥皮——

深厚的血腥气重重挤在宫殿中,开窗也散不去,连书桌摆着的白色花卉都染上几分血气,开得艳丽。

停在桌边的鹤袍女子抬手轻轻抚上花卉一瓣,长而尖锐的指甲抹了层妖异鬼魅的紫。

她微低头,衣领盖不住纤细莹白的一段脖颈,若不怕死地往下看,就能看见一小块某种图腾一角。

“这花也要吃.人了。”她唇勾着,爱.抚花瓣的指尖却是无形中一用力,瞬间掐出淡淡汁.液,“闻到血气就滋润成这样。”

忽而墙边异响,有什么窸窸窣窣爬了过来。

皇后一侧眸,就对上那只似龟似鸟的怪物。

说它是怪物并不冤枉它,乍一看是只龟,背后有圆壳、四足、大小也差不多。但它的头是鸟头,尾是蛇尾,四足是鹰爪——壳上花纹怪异,像是背了幅大气磅礴的山水画。

旋龟爬行速度不慢,贴着墙角一会就能爬到里间。可半途遇上这么个浑身戾气的‘人’,它警戒着不动了,鸟头定在前面,随时能缩回去。

皇后不常去清微楼,见的怪物不多。不过清微楼养的小怪物总与外界不同,模样奇特,却都性情温和、目光澄澈,一看就通人性。

国师这段时日住在景仪宫,一直没回清微楼看它们,或许是想念国师,或许是察觉国师身体抱恙,这只世人眼中丑陋可恶的旋龟背着壳避着人一路从楼里爬过来,没引起一点躁动。

一人一龟对峙半晌,皇后嗤了声,旋

龟被这声里的恶意惊得半缩头(),小眼睛紧紧盯着皇后一举一动。

直至皇后丢了手中残花抬腿往里间去?()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没有阻拦它的意思——旋龟迅速伸出脑袋,四足极快地跟在她后面爬。

-

在国师昏迷期间,妖狐就被控制住了。

皇后的镇妖剑再一次横到这灭世之狐的脖子上,问她是想先剥皮还是喜欢先抽骨,问完也不等狐狸回答,自顾自呢喃着:“还是剁碎了喂给清微楼的小怪物们,这才不算浪费。”

皇后娘娘举剑的手稳得很,应当是自幼学武的练家子。她笑得残忍又优雅,一双美眸清醒又狠绝,一副说要剁碎你便绝不假借他人之手的暴.虐模样。

小狐狸那张艳美漂亮的脸上溅了几颗血珠,也不急着擦拭,先用柔软可爱的舌尖一下下舔着指间的血,甜腻好闻的香气就此散开,混着金眸中没睡饱的懒怠,好一个颓靡娇柔的妖女。

闻言,小狐狸歪歪脑袋:“你与国师有约定,不能杀我。”

没了国师在旁,小狐狸哪还有当初凤鸾殿中的弱小可怜又无助?倒像是丝毫不畏惧这把天生克她的镇妖剑,她嘴上以国师为名,面上的无辜却如此纯粹、如此让人心凉。她竟完全不担心床榻上尚未清醒的人。

“约定既是本宫制定,自然由本宫说了算。”皇后慢慢弯下腰,腕上不知何时盘着的蛇一点点顺着剑身爬到剑尖,蛇瞳与她的眼齐齐凝视小狐狸,“你死不死,与阿月无关。”

蛇信子不断吐着,小狐狸却是离它更近。

她眼眸弯弯,半直起腰扯住皇后垂落半空的袖子,笑得明艳张扬:“娘娘好狠的心,说杀我就杀我,也不管月月躺在床上——会不会就此死了呢?”

她话音时而委屈,时而哀婉,仿佛真为那人不值。

实则五指收拢,扯出五根红线直直连着病床之上的那人。

她贴近皇后,金眸不仅不变成狐狸眼,还含羞带怯,软而媚的嗓音搅弄春.情:“别杀我好不好?真的怕死了呢~”

有血从线的那头滑过来,当着皇后的面滴到地上,一声一声。

“娘娘~”小狐狸笑着,“这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呀?”

皇后冷冷看她一会,手腕一转,长剑瞬间割断红线,挽起几滴血珠,再度落到妖狐脸上。

——冰冰凉凉的液体溅落两颊那一刻,妖狐竟拉长调子口申口今了起来,像是被触碰到了敏.感点。

皇后:。

蛇:。

九尾‘砰’地一下冒出来,在妖狐身后晃荡,甚至有两条趁机想缠绕皇后腕上,皇后眉一挑,躲开了。

她居高临下望着香肩半露的狐狸美人,泛着寒气的剑尖抵到薄衫领口处,再一用力便能挑破外裳,彻底露出这一身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