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冷漠的态度,就好像与他毫无关系。
如果他不紧紧的抓住,她绝对会越走越远,连带着往日的情分一起消散。
沈晏咬紧后槽牙,不再说些弯弯绕绕,直言:“柳云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不想回答。”柳云溪扭头拒绝。
“不容你不答。”沈晏伸手按上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面对他,“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到底看中沈玉衡什么?”
他处处都比沈玉衡强,凭什么柳云溪会看上那个废物,还那样死心塌地。
柳云溪回以沉默。
眼中的男人没了镇定、温润的伪装,好似一头得了病的豺狼,呲着牙彰显自己的危险,可内里没有一点气能撑住这副皮囊,只是一具病态的行尸走肉。
她对他的问题没有兴趣,也不害怕他的威胁,没有回答他的理由。
沈晏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声声质问:“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嫁给他?”
他不明白。
自己掌握先机,是天选之子,重活一世该事事顺心才对,可为什么,最该让他顺心的女人却没有选择他。
这样不对,一切都该按着他的想法发生,意料之外的事也该被扳正。
在他的质问声中,女子的眼神变得越发疑惑,她终于抬起眼眸看他,在他极大的期待中张开了口——却没有回答他。
“殿下,我还没追究你在扬州暗害我夫君的罪过,你反而来问我们夫妻间的私事?我真看不懂你。”
惹人心动的容貌,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厌烦不已。
沈晏拧眉,“不许叫他夫君。”
柳云溪咬了下牙,“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起身要走,还没站起就被掐着肩膀按回了凳子上,男人凹下去的眼眶越来越黑,他好像头疼似的,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
睁开眼睛,命令她:“我问你的问题,你必须要给我一个答案。”
柳云溪看着他,无奈又可恨。
既然他非听不可,那她就说几句。
“我喜欢他的真诚,他对我毫不掩饰的欣赏,他的美貌,还有他王公贵族的身份,我不过是个商女,一介俗人,能有一位皇子把我看作最要紧的人,我当然会为此心动。”
说的是沈玉衡,但某人很自然的代入到了自己。
微笑着说:“所以只要是个王公贵族,长得好看些,你都会喜欢。”
柳云溪偏了下视线,“缘分一生只有一次,他坚定的选择了我,我才没有错过他。”
前世的孽缘,她已经用死亡的代价做了了结,就该烂在泥里。
今生选择的路,她也不会后悔。
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沈晏第一次产生了怀疑:难道她真心喜欢沈玉衡?就像当初喜欢他那样,认定了,便不回头。
被她认定的人,不是他了……
沈晏又气又痛,感觉头像撕裂一般,不得已松了按在她身上的手,从身上掏出个药瓶来,一口喝干。
痛楚缓解,他狰狞的表情才逐渐正常下来。
空气中飘着他刚刚喝下的药的气息,柳云溪嗅觉灵敏,分辨出这药味她在沈玉衡身上也闻到过,是……是那个会让人上瘾的销魂散。
她感到不安,趁着他身上药效发作,意识模糊,赶忙站起身。
“我已经回答了,你满意了吗?”
一边说着,目光往门边瞟,时刻准备着夺门逃出去。
刚才还情绪激动的男人,在喝下药之后很快平静下来,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离开他吧。”他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你在说什么?”柳云溪嫌弃的甩开了他的手,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赶忙在裙子上擦擦。
沈晏视若无睹,迈步朝她逼近,声音轻柔道:“离开他,我娶你。”
只这一句,让她想起了很久之前,她还天真的相信没有任何担保的花言巧语的时候,听信了不知道多少句这样的话。
娶她?
呵,垃圾。
柳云溪绕过他,“我要走了。”
“这不是提议,是命令。”沈晏伸手拦在她面前,平静的语气告诉她,“兵权、人脉和父皇的宠爱,沈玉衡一样都没有,你跟在他身边能得什么好。”
柳云溪侧脸看他,皱起眉,“所以你就想哄骗我放弃他?”
沈晏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施舍了莫大恩惠的了不得的人物,提醒她:“你可要听明白了,我说我会娶你。”
说第一遍就已经够可笑了,还当成宝似的再强调一次。
“哈哈哈!”柳云溪没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