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千像个惊吓过度的小兔子蜷在柜子里一动不动,对方主动躬身靠近,轻手轻脚的替他解开四肢的绳索,最后撕下他嘴上的绷带,还像安抚小动物般揉了揉林三千的脑袋:“我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所以有些晚了,不要怕。”
林三千的眼珠终于动了动,他盯着对方同样冷蓝色的眼睛:“你是谁?”
他等了一会儿,看对方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又问,“我是在做梦吗?”
“你希望醒过来吗?”
对方凑了过来,和林三千鼻尖碰着鼻尖,彼此的呼吸和血腥味缠绕在一起。
林三千很诚实的摇头:“不希望。”
对方很满意的笑了:“我们离开这里。”
说着,他抱起四肢失去知觉的林三千,将他自黑暗中带走。
林三千靠在他怀里,突然觉得很冷,这人就似在暴风雪里赶了一宿路,身上没有半点温度,连呼吸都是冷冰冰的味道。
想从对方身上获取温度的计划落空了,林三千迷迷糊糊的将头枕在他肩膀上。
这会儿林三千终于发现了,对方虽然长相处境都和自己一样,但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狼狈。
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中。
“困就睡吧,我们还有很多做梦的机会。”那人用鼻尖蹭他的头发。
林三千挣扎着颤了颤睫毛:“睡着后我会死吗?”
“不会,我不可能让你死。”那人似乎又笑了。
“为什么?”林三千的意识已经抽离,他在凭本能发问。
“以后再告诉你。”
“……”
“那我以后怎么才能梦到你?”
对方碰了碰他涂满劣质口红的嘴唇:“你醒来后,我会告诉你。”
“三千,睡吧。”
对方蒙住他的眼睛。
“天亮后,我有礼物送给你。”
*
林三千睁开眼时,已经全身干干净净的躺在寝室床上。
窗外绵延数日的雨停了,天光放晴,他盯着天花板上跳跃的阳光有点恍惚。
刚才好像做了个荒诞离奇的梦,梦境很冷很疼,梦里还有两个他自己。
林三千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可当他碰到额角的创可贴时,突然像被烫到般迅速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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