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姝凝自是不肯,作势就要起身。
谢宴辞非常上道的将浅绿色烟纱撒花裙给拿了过来:“朕帮你。”
正堂中,定国侯夫妇,郑书臣与宣城公主都在。
宣城公主看到他们过来,笑眯眯道:“堂兄,堂嫂,你们可算过来了。”
其他人则起身道:“陛下,皇后娘娘。”
谢宴辞让人坐下。
宣城公主端起了茶盏,笑得甚是开怀:“我以茶代酒,敬堂兄与堂嫂一杯,”
郑姝凝看宣城公主笑得这么开心,也知她心里是欢喜的,端起了茶盏:“公主新婚快乐。”
用膳的时候,宣城公主说她想跟郑书臣一起去给老太太请个安,章氏微微一笑:“公主不必去了。”
宣城公主一脸不解,她倒不是说非要去老太太哪里,但对方好歹是郑书臣的亲祖母,大不了去这一次以后就不去了。
章氏情绪无甚波动的道:“妾身与老爷今天早上将沈姑娘给送走了,老太太当场就晕了,现在郎中已经过去了。”
郑姝凝察觉出不对劲,她搁下了筷子:“母亲,可是沈紫如做了什么?”
章氏想到昨日沈紫如要做的事,如同吞了苍蝇似的:“昨日公主与书臣大婚,沈紫如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竟然妄图爬上陛下的龙床。”
郑姝凝蹙了蹙眉,这事她还不知道。
担心姑娘误会他的清白,谢宴辞忙凑到她耳垂边解释:“卿卿可是吃醋了,朕都没见她,要是卿卿不信的话,你可以晚上检查一下朕。”
这个“检查”,谢宴辞说得缱绻旖旎,郑姝凝脸红了下。
一旁沉默的定国侯开了口:“不过一开始陛下就发现了,所以后来你娘亲与你长姐出了面,当然,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你长姐与国舅爷退婚便是因为沈紫如。”
郑书臣也是现在知道这一回事,他皱起了眉头,宣城公主更是气得不行:“这个沈紫如,心肠竟然这么歹毒,那周子成也不是个好人。”
她们都是在京城长大的,当初周子礼与郑姝悦是未婚夫妻的时候,周子礼对郑姝悦有多好,她们又不是不知道,后来郑姝悦退婚,她们还以为郑姝悦是看上了周子成,谁知道竟是被人算计的。
郑姝凝也捏紧了手,显然是愤怒的,就在她手指无意思的要掐自己的时候,谢宴辞捏了捏她柔嫩的手。
郑姝凝深吸一口气:“娘亲,长姐现在在哪儿?”
章氏拍了拍她的手:“早上天还没亮那会儿,我们让人将沈紫如送走,你长姐估计是见我们在忙,就让丫鬟跟我们说一声,她先回去了。”
宣城公主撅了噘嘴,要是郑姝悦嫁的是周子礼,那该多好。
众人各怀心思的用完早膳。
猜到定国侯夫妇有话与郑姝凝说,谢宴辞温声道:“朕在马车上等你。”
“凝凝,在宫里你要与陛下夫妻齐心,心里要是有什么话就与陛下说。”章氏看着娇娇软软的小女儿,笑道:“香儿,你随我来取一样东西。”
香儿跟了上去。
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未尝没有定国侯的纵容,他神情略有些疲惫,面色儒雅的跟姑娘说:“上次的事情你娘亲也跟爹说了,陛下既然表示了对子嗣不在意,凝凝也不要太有负担,这该来的总会来的。”
郑姝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爹爹。”
帝后马车离去的时候,众人跪下:“恭送陛下,皇后娘娘。”
窗帘微微被掀开,郑姝凝目光落到一处,帝王跟着瞥了一眼:“想去?”
郑姝凝估摸着他可能又要提什么要求,微微摇了摇头:“不想。”
谢宴辞觉得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还挺可爱,哪舍得不让她去。
马车停在明珠阁外面的一个角落处,店小二在外吆喝着,看二人都是非富即贵,店家亲自迎了上来,他被郑姝凝的容貌震了一下,问:“郎君,这位是?”
谢宴辞微微挡住了店家的视线,嗓音不急不慢,不轻不缓:“这是我妻子。”
他记得不久前的上元灯节夜,姑娘便介绍他说他是她夫君。
店家也知道自己莽撞了,连忙移开视线:“那郎君,夫人,你们里面请。”
谢宴辞跟郑姝凝进去,琳琅满目的首饰映入眼帘,对首饰,帝王可能没什么感觉。
在郑姝凝挑选的时候,他就“屁颠屁颠”地跟在郑姝凝后面,只要姑娘眼神看到哪里,他就让人将那一块的首饰全都买下,引得在场的人频频往这边看。
很快,谢宴辞就发现一少年郎在陪女郎挑选首饰,这让他想到那日茶楼之中,郑姝凝与章凌偶遇的场景。
然后他再想,在他还没跟姑娘结为夫妻的时候,该不会姑娘想买首饰的时候,就是她表哥作陪吧。
帝王突然觉得没能与姑娘早点认识还真是遗憾。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郑姝凝察觉到帝王情绪有些不对,疑惑问:“陛下怎么了?”
见姑娘关心他,谢宴辞心中的遗憾顿时少了不少,他将头埋到姑娘的削肩处,郑姝凝觉得有些痒,刚一动就被帝王拽住了手腕。
紧仄的马车里面,传来阵阵娇吟。
郑姝凝的身子已经软成一滩水,轻轻地喘息着,帝王也好不到哪里去,眉目猩红,又含着几分克制。
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抽了出来,谢宴辞的手已经移到了姑娘的腰身处。
察觉到他的动作,姑娘心提了上来,连忙去挡帝王的手,软声道:“陛下,等会还要回宫呢。”
她这衣裙要是被撕碎了,那她真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