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便温声道:“朕与爱妃说笑呢,今日休沐,国舅爷入宫找朕下棋,谁知道他临时有事,就先出宫了,朕这不就来找爱妃下棋了。”
李公公跟着点了点头,他们陛下是懂怎么说话的。
听帝王说想下棋,郑姝凝眸光流转:“香儿。”
香儿得到吩咐之后匆忙退下。
谢宴辞凤眸狭长,眉态之间俊美如画,他嗓音懒懒地开了口:“今日朕让爱妃三子,爱妃若是赢了,可随意问朕一个问题,朕知无不言。”
来的路上,谢宴辞已经想好了,姑娘的内心里肯定是想知道他晚上歇在哪里的,但她肯定不好意思差人来问,所以昨夜她指不定还在伤心呢,现在谢宴辞给她一个台阶下,若是她问起来的话,他就顺势跟她解释。
想到此处,谢宴辞唇角扬了扬,他怎么就能这么聪慧呢。
郑姝凝:“谢陛下。”
片刻,下人将棋盘摆上来,谢宴辞执黑子,郑姝凝执白子。
谢宴辞微微抬眼:“爱妃先请吧。”
郑姝凝托腮沉吟了一下,随后落下一子。
谢宴辞也跟着落下一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到了最后,谢宴辞让了郑姝凝三子。
毫无意外的,郑姝凝赢了谢宴辞。
谢宴辞神情很是愉悦,勾着唇角道:“爱妃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郑姝凝也恰好有一个问题要问谢宴辞,她杏眸亮晶晶的:“那陛下会据实已告吗?”
谢宴辞颔首:“这是自然。”
他的身子是何等的清白,这还有什么不能据实以告的。
郑姝凝眉眼之处流光溢彩,问:“如果宣城公主跟六哥是真心相爱,那陛下会为他们赐婚吗?”
宣城公主虽然是帝王的堂妹,但她从小就被封为公主,皇室想为宣城公主选一个怎样的驸马,她们也不知道。
郑姝凝就怕到时候宣城公主与郑书尘是真心相爱,但皇室不同意。
这话好像与谢宴辞想的不一样,但谢宴辞还是据实已告,他道:“宣城的驸马人选,肯定是要看她的心意,若她与你六哥是真心相爱,那朕自然答应。”
他从来不干涉旁人感情上的事情。
郑姝凝微微松了口气:“谢陛下告知。”
眼见着没后续了,谢宴辞开始暗示:“爱妃就没别的问题想问朕了?”
他的贵妃,对他的清白竟还不如他自己来得在意。
别的问题……
郑姝凝还真没有问题要问帝王,主要是他也没什么事情瞒她。
想了想,郑姝凝随口编了个问题:“陛下昨夜可是歇在了养心殿?”
谢宴辞眸光一亮,他就知道贵妃肯定是在意他的,他唇角一弯,一本正经道:“这是自然,朕的身心只属于爱妃。”
但郑姝凝只是单纯地想问一下帝王昨夜是不是歇在养心殿。
现在帝王说了这么多,郑姝凝温柔地点了点头。
谢宴辞松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爱妃幼时可有什么趣事?”
郑姝凝浅浅一笑,与帝王解释道:“臣妾年幼之时是养在祖母膝下的,祖母对待臣妾比较严格,幼时倒是没什么趣事。”
谢宴辞一下子就听出这里面的不对劲:“她对你不好?”
他之前就听说定国侯府的老太太只疼爱表姑娘,现在看来,这定国侯府根本就不像表面那般宁静。
郑姝凝笑了笑:“也没有不好。”
或许幼时的她见到祖母只疼表姐会感到难过,但现在肯定不会了。
谢宴辞轻轻刮了刮她的俏鼻:“下次休沐,朕带你出宫。”
时至今日,谢宴辞可算能理解“浮生偷得半日闲【1】”这句话了。
许是因为昨夜睡得比较早,郑姝凝中午休憩的时候就不怎么能睡得着,水波盈盈的眸子一直在转。
谢宴辞见状懒声问:“爱妃睡不着?”
郑姝凝娇娇俏俏的,微微摇了摇头:“臣妾确实有些睡不着。”
谢宴辞自是看出来了,坐直了身子,浅声道:“爱妃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做些别的事情打发时间吧。”
郑姝凝娇嫩纤细的手指拽紧了鸳鸯被,这现在可是白日,帝王这话应该不是她想的那种意思吧。
谢宴辞也的确没有多想,他是想到姑娘之前特别喜欢看画本子,用来打发时间倒是不错:“爱妃的画本子可看完了?”
郑姝凝眼皮一跳,她觉得帝王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的。
但郑姝凝也没怎么看,她微微摇了摇头:“还没看完。”
心中也在思索帝王为何会问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