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哭笑不得道:“师父还跟师娘争风吃醋呢?”
容清棠的师父怀荆煞有介事地说:“不争一争宠,你都得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
怀乐见缝插针道:“师父偏心,方才我来的时候您怎么不跟师娘争?”
怀荆:“你个臭小子有什么好争的!”
“这么久不见,师父还是这么不成熟,”容清棠故意道,“也不知怀文师兄和谁学的这么稳重。”
说着,她还故意朝怀文师兄递了个眼神,想让他帮帮自己。
怀文心下了然,适时转移话题道:“师父,陛下也来了。”
闻言,怀荆似是才看见随容清棠一同走近的卫时舟,躬身拱手准备向他行礼。
“草民见过……”
卫时舟立即抬手将他扶起,温声道:“伯父不必多礼,今日是家宴,没有皇帝。”
怀荆直起腰,眼神平和却有分量地看向他。
眼前这人是皇帝,却更是即将娶走他最疼爱的徒弟的男人。
卫时舟也目光沉静地看着眼前的长者。
沉默了须臾之后,怀荆才道:“既是家宴,便一道进去吧。”
“知道清棠爱吃我和你们师娘做的菜,午膳早就备好了。”
“看来今日有口福了。”容清棠含笑道。
怀文带着几人步入府中。
容清棠跟在师娘身边,忍不住侧首,眼神在师父和卫时舟之间过了个来回。
她怎么觉得方才那几息里,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些什么?
卫时舟朝她递来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容清棠心里一顿,轻轻点了点头。
容清棠的师娘温兰看见两人的小动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容清棠莫名有些慌乱,连忙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当下的状元府虽曾是容家老宅,但容清棠还很小时便跟着父亲一起离开了这里,她对老宅其实没什么记忆。
后来此处多年不曾住人,直到卫时舟即位后才重新开始修缮,或许也已经没有多少当年的痕迹了。
卫时舟后来曾多次来过这里,本可以同容清棠说些与老宅和容先生有关的事。但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机,是以卫时舟沉默着没有开口,容清棠也只是神色如常地看着府中何处。
直到一行人途径某个位置时,怀文先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某个位置,问容清棠:“师妹可还记得这个?”
在那棵需好几人展臂才能环抱的大树下,安静地悬挂着一个秋千。
容清棠神情空茫了几息,脑海中只有几个很模糊的画面闪过,却想不起更多来。
卫时舟温声道:“那是先生以前为你做的秋千。”
只可惜,容清棠还没玩过几日,容先生便被罢官抄家,带着容清棠离开了老宅。
卫时舟即位前会常来这里,确保这个秋千还未腐坏。他即位后,命人修缮府中各处的同时,也亲自将这个秋千加固过。
怀文知晓这些内情,却也知道卫时舟可能不会主动与师妹提起,是以他状似不经意地和容清棠提议道:“过会儿你可以坐上去试一试,陛下已将它加固过,应是可以用的。”
容清棠看向卫时舟,意外地问:“你亲自加固的?”
卫时舟看了怀文一眼,朝容清棠点了点头,“用完午膳后可以来试试。”
“好。”容清棠应下来。
这会儿已是该用午膳的时候了,容清棠也不好意思让所有人都等着自己,她去玩秋千。
一旁的怀荆没有出声,却看出徒弟怀文的态度来。
怀文已和皇帝接触过,既然他隐隐从旁支持皇帝与清棠接近,起码说明怀文信得过皇帝的人品。
怀荆不动声色地看向卫时舟。
他的身形挺拔,虽看起来略有些清瘦,但也有武艺的底子在,只是不知道功夫到底如何。
至于长相……
怀荆了解自己的徒弟,知道卫时舟温雅清俊的容貌正是容清棠会喜欢的那类。
但怀荆仍对两人这么快就定下成婚一事耿耿于怀。他收到清棠的信后就在猜测,越想越觉得只有可能是卫时舟设计哄骗了清棠。
今日一见卫时舟看向清棠的眼神,怀荆便确定他对清棠应早有心思。看她与谢闻锦和离了,便一刻也不想耽搁地用什么理由说服了她同他成婚。
清棠并非头脑简单的人,卫时舟既能说服她,理由应也算站得住脚,是以怀荆不打算多问。
但卫时舟那儿,他还不算放心。
席上。
卫时舟仍像之前同怀乐他们一道用膳时那样,坐在容清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