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生病的都是什么人?”
“问过了。”妇人朝东边一指,“是那头村子里的人。”
宋威心头一惊:“全是?”
“全是。孟海觉得此事不对劲,让我赶紧来报给你。”
李承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蹙眉问:“怎么了?”
宋威解释:“小郎君有所不知。此地有两条水流,一西一东,全都经过咱们这。庄子那头离西流更近,因而日常用水都取的西流。田地这边离东流近,当初小郎君提议修建水渠用以灌溉时,是引了东流的水。”
李承乾恍然明白过来:“那边村子也用的东流的水?”
“对。”
内常侍大惊:“水源有问题?”
宋威目露厉光:“我去东村看看。”
李承乾抬步跟上,内常侍犹豫了下,觉得请人的事可以稍后,还是得先弄清楚具体情况,如此李渊问起来,他才能回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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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村。
“三叔,你们家怎么样?”
“哎,吃了药,这上吐下泻的毛病是好了,人没啥大问题,可我地里还种着冬小麦呢,全恹了,这可怎么办。我家明年全指望这个过活的。”
“谁家不是呢。今冬全村都种了麦子。往年也不是没种过,都没遇上这等情况,今年是怎么了。”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么凑巧,人跟麦子全出事。我问过了,西边村子就没这情况,一片太平,你说咱们村是不是中什么邪了?”
“咱们要不要跟村长提提,找个人来瞅瞅,是不是风水的问题?要不怎么就咱们村子出事呢。”
大伙儿急得团团转,很有些病急乱投医,村长上前呵斥:“浑说什么,哪有什么风水不风水的事。咱们村若是风水不好,去年能大丰收?一定是别处的问题。”
众人回头,全都顿住。来的不只是村长,还有一群陌生人,看起来个个身份不寻常,为首的竟是个小娃娃。
村长态度十分恭敬,指着人群的某位汉子说:“小郎君,村中最先出现症状的便是他家。”
又示意汉子站出来:“你同贵人说说,你家狗蛋不是最先闹病的吗?”
“啊?”汉子有些懵,不知所措。
村长急了:“啊什么啊,快说,你家狗蛋怎么闹得病?”
汉子不明所以:“这……这要怎么说?狗蛋那天跟几个孩子疯玩了一天,回来就病了,大晚上的上吐下泻,差点没吓死我。后来一问,同他玩的几个小孩子,那天或早或晚都闹出毛病。”
村长点头,转身回复李承乾:“确实如此,不只孩子,大人也陆续出现症状。其中以老幼居多,壮年也有,相对比老幼的症状轻,身体强健的多是吐一两回或是拉上两次就好了。老幼严重些,但也不太打紧。请大夫开方子吃两回药也能痊愈。”
一听人都没事,李承乾莫名松了口气。
宋威蹙眉询问:“这种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日晚上。”
“那地里的小麦是何时出现问题?”
“昨天。”
庄上的也是在昨日,时间吻合。
宋威心头发紧:“可否带我们去地里看看?”
村长自然无有不可。宋威又瞧李承乾,见李承乾无异议,一行人起身前往,来到田间,果见地里的麦苗都恹恹的,叶茎之上全是斑点。
宋威心情沉重:“形状颜色与庄上的土豆一致,基本可以判断为同种病害。”
有围观村民听闻,甚是惊讶:“庄上的作物也有病害?是旁边庄子吗?听说那是中山王的庄子。”
“什么中山王的庄子,那是秦王妃的庄子,给予中山王使用罢了。”
“那不一样嘛。那这几个人……莫非……”
“若中山王庄子上也如此,那是不是代表不是咱们村风水的问题?总不能中山王的组行子风水也有问题吧。”
……
这边议论纷纷,那厢,派去取水的人已然回来。
“宋庄头,办好了。一共取了三罐,按你说的,分不同流段。这罐是从山上取的,这罐是河边取的,这罐是老乡家中储水缸里取的。”
议论声顿停,片刻后,有人反应过来,急切问:“什么意思?是说水有问题吗?”
“什么?水有问题?大伙儿这两天上吐下泻是水的原因?田地的麦子全遭了殃也是水的原因?”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陷入恐慌。
水,那可是水啊。是日常生活不可或缺之物。他们住在这里,不论洗衣做饭,浇灌农田,用的全是这些水。
有人倏忽回神:“我……我娘刚去溪边打水回家烧饭。”
“我也是。我灶上还煨着汤呢。”
“不行,我得回家告诉我娘。我娘身子刚好,可经不起再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