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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1 / 2)

嫁东宫 椒盐小甜饼 14141 字 1个月前

在江萤窘迫的视线里,容隐垂落目光,将身旁的红帐撩起。

淡金色的春光照到榻前,他自榻上坐起身来。

此刻的他尚未束冠,墨发倾泻于洁白的寝衣。

领口与袖口外的肤色冷白,那双凤眼窄长而深邃。

泾渭分明得如水墨画中的白山黑水。

江萤的视线跟随过去,看见他执起春凳上那盒白玉膏。

彼此的目光再度交汇。

容隐修长的手指轻叩了叩床栏。

江萤的脸颊更红。

她从锦被里钻出来,半坐在衾褥间,抬手解开领口的系扣。

昨夜她睡着的时候,应当是太子将她带到浴房里重新洗沐过。

因此寝衣穿得很是潦草,好几枚玉扣都未曾系上。

如今她指尖方动,单薄的寝衣便松垮地落到腰间。

莹润的肌肤与肌肤间交错艳丽的痕迹纵览无余。

江萤微低着脸,连白皙的耳缘都渐渐红透。

她未曾抬首,却依旧能感受到容隐的目光落在那些红痕间。

令她的肌肤微微发烫。

旋即药盒打开的声响传到耳畔。

容隐以指腹沾取些许药膏,落在她颈间的齿痕上。

微凉膏体碰上发烫的肌肤。

江萤忍不住往后轻蜷了蜷。

她没敢作声,而是红着脸,悄眼看向容隐。

看见他眼帘低垂,面上的神情静如止水。

似没有要找她问责的意思。

江萤羽睫轻闪,心虚得不敢作声。

容隐亦没有停顿。

他继续为她上药。

从她的颈间往下,到锁骨,至心口,在碰到被掐握整夜的腰肢的时候。

江萤没忍住,轻颤了声。

容隐的长指微顿。

江萤的脸颊亦红透。

她赧然启唇:“臣妾自己来便好。”

容隐缄默稍顷,复又垂落眼帘。

他以指腹捻开乳白的药膏:“既然是孤留下的痕迹,便应当由孤来处置。”

他的语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以致于江萤都猜不到他是否正在生气。

她犹豫顷刻。

终是在容隐要重新给她上药的时候,赧然握住他的手臂。

“殿下。”她想要解释,又怕他发病时回想起,便扯过锦被掩住彼此的手腕。

她同时在容隐的掌心里写道。

‘肃亲王的接风洗尘宴隆重,若是东宫无人出席,定会令人起疑。’

‘臣妾并非有意要违背殿下的命令。’

两行字写完。

江萤怯怯看着容隐抬起眼帘。

“般般。”他道:“孤不会因肃亲王的事而责备你。”

江萤抬起羽睫。

既然不是肃亲王的事,那便只能是…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脸颊更是红得似要滴血。

她本能地想将寝衣穿好,指尖方抬,皓腕却被容隐握住。

他提醒道:“药还未上好。”

江萤微愣。

她红唇微启,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

容隐未染药膏的手指便已抬起她的下颌。

彼此的目光相对。

容隐垂落眼帘,低头轻轻吻上她。

温柔的触感传来。

江萤赧然轻阖上眼。

感受着容隐在吻过她唇瓣的同时,沾染着白玉膏的指腹亦缓缓抚过那些遗留的痕迹。

那些痕迹像是印在他的记忆里。

即便不低头去看,他也能清晰地知道都落在什么位置。

亲吻的同时,他的动作温柔而准确。

却依旧是激起江萤轻微的颤栗。

毕竟那些痕迹所在的地方,原本也是最敏感,最怕被触碰的地方。

等到那些殷红的痕迹都被掩盖在乳白的药膏后。

江萤的呼吸也彻底乱了。

她跪坐在衾褥间,双颊绯红如脂。

近乎是容隐松开她的同时,她便滚烫着脸,匆促地将衣裳穿好。

容隐垂落眼帘,也似重新敛回心绪。

他将春凳上的外裳递给她,再启唇的时候嗓音犹带着微微的哑:“孤先去书房公办。待正午的时候,会回来用膳。”

江萤微红着脸,轻轻点头。

看着容隐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

容隐在洗沐后,便更衣行至东宫书房内。

肃亲王的事迫在眉睫。

想杯酒释兵权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若是等肃亲王返回边关,便更是鞭长莫及。

如今要着手,自然还是只能从军中查起。

若是能找到肃亲王怠慢军务,抑或泄露军情等等纰漏,届时师出有名,卸任兵权的事便更易着手。

他往日处理公事素来专注。

但不知为何,今日手中的线报还未翻阅几页,眼前便又浮现出江萤夜里娇艳的模样。

她双颊绯红,云鬓蓬松,微张的红唇鲜妍欲滴。

而他则掐着她的腰肢,低头咬着她的耳珠,在床笫间声声逼问她。

‘现在分得清吗?孤与容隐。’

容隐紧紧阖眼,将手中的线报握得发皱。

但那些画面依旧是挥之不去。

甚至愈发生动起来。

散落的衣襟,雪白与殷红交织的肌肤,少女低微带颤的轻喘。

皆缭绕不散。

容隐的眉心皱得愈紧。

他终是自长案后起身,将手里的线报搁置一旁。

眼前的画面依旧没有散去。

他薄唇紧抿,终是抬步走向太子妃的寝殿。

但此刻江萤并不在殿内。

容隐最终是在韶

光园里找到的她。

彼时她正站在秋千凳上(),由连翘给她推着秋千。

听到侍人通传后?()?[(),她便匆忙自秋千上下来。

“殿下。”她福身向他行礼,神情微微有些慌张。

像是生怕他前来兴师问罪。

容隐安静地看她。

她来韶光园前特地换了衣裳。

外裳的领口系得很高,将那些殷红的痕迹尽数掩藏在内。

不令旁人窥见。

但依旧无法掩去那些旖旎的记忆。

容隐的目光停留。

他听见自己低声启唇:“都退下吧。”

韶光园内此后的宫娥们鱼贯退去。

偌大的园林内仅余彼此两人。

容隐沉默着垂手,握住江萤的手腕。

“殿下。”江萤抬首望向他。

韶光园明媚的春光里。

她的瞳仁乌黑,清澈得看不见什么杂念。

他便也垂落眼帘。

眼底的思绪却依旧深浓。

短暂的静默后,他在她的掌心里写道。

‘如今般般是否觉得,白日里的孤与夜里的孤,是两个不同的人?’

江萤茫然轻声:“殿下为何会这样想?”

顷刻的迟疑后,她微低臻首,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回道。

‘殿下亲口告诉过臣妾。’

‘夜晚的殿下是您狂疾发作时的模样。’

容隐轻阖了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