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两下解下围裙,然后转身站到他面前,微微踮起脚尖,就给他系。
“你别动哦。”她一边往他脖子上系围裙,一边小声说道:“你一动,我就系歪了。”
沈巍僵着,一动不敢动。
她离得很近,脸颊几乎贴着他的,他几乎能感受到她渡过来的微温。
“好了吗?”他轻声。
白真真的手指还在他背后动作着,小声回答:“没有哦。”
沈巍垂了垂眼,
忽然站直身体:“我自己来。”
他伸手向颈后,不免摸到她的手。顿了顿,他抽出系带,三两下系好:“去外面等我。”
白真真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临走前,丢下一句:“有的人啊。摸了兄弟的手,连句道歉都没有。”
沈巍刚打开煤气调火候,闻言手一抖,火被他开到最大,蓝色的火舌瞬间窜起老高。
他定了定神,将火调回去,开始煎饼。
白真真哼着歌儿,坐在沙发上,开始网购。
他这里东西太少了。
她要买几盆多肉,买个鱼缸,养两条小金鱼,电脑要买一台,耳机也要买,再买几个新的玩偶抱枕,买……
她连鱼缸都没挑好,沈巍就端着盘子出来了:“吃饭了。”
“好吃吗?不好吃的话,我可不吃。”白真真头也不抬地说。
沈巍的回答是把盘子放在餐桌上,然后转身去盛粥。
材料是她准备的,他只是负责做熟。
粥是八宝粥,已经煮得很糯了,沈巍盛了两碗,然后拆了一包泡菜。
“吃饭。”他说。
白真真便把手机收起来,坐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开动。
“嗯~”她咬了一口煎饼,眯起眼睛,“不愧是我。这动手能力,杠杠的。”
沈巍也尝了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咀嚼得非常斯文。
“我给你转点钱,你出去玩一圈。”他说道。
白真真摇头:“不要。说好了,要给你做助理。”
沈巍不想她留下来。他要做一点肮脏阴暗的事情,不想被她知道。
“暂时没位置,我安排一下。”他说,“你先出去玩几天。”
“你看看你。”白真真不悦道,“我只是名义上给你当助理,又不是真的给你当助理,不至于。”
沈巍喝粥的动作一顿,紧接着继续喝,“嗯。”
他不能说更多了,不然她要误会了。
“对了,你身上的伤,用换药吗?”吃过饭,白真真问道。
沈巍道:“不用。”
“真可惜。”白真真小声嘀咕一句。
然而沈巍还是听见了,正在穿外套的动作一顿。
微不可查的,朝她看去一眼。
从昨天晚上,他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但他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
她不应该知道他受伤,不应该抱他、非要看他的伤、睡前还那样撩他。
是因为被白家赶出来吗?她心里没有安全感?把他当成救命稻草?
“走了走了。”胳膊被人拍了一下,只见她已经收拾好,催促道:“你快点。穿个鞋,磨蹭半天。”
沈巍抿抿唇,穿好鞋子,走向门口。
“放心,不跟你去公司。”坐进车里时,白真真道:“我只是送你去上班,然后中午给你送饭。你提前想好吃什么,或者我随便买了,你看着吃。”
这个答案让沈巍松了口气,但她说送他上班、给他送饭,令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不用管我。”他启动车子,说道。
白真真没说话。
沈巍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她在看手机,像是拒接了一个来电。
他没再说一遍。
“好啦!拜拜!”车子抵达沈巍公司楼下,白真真跳出副驾,冲他挥手,“中午见!”
她笑得很灿烂,好像没有任何阴霾。沈巍点点头,说道:“玩得开心点。”
“知道啦。”她转身跑掉了。
沈巍看着她跑远,良久才升起车窗,重新驶动车子。
她看着快快乐乐,整天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沈巍知道,她只是不擅长将苦闷说出口。
当苦闷积攒过度,她承受不了了,就会学人家喝酒买醉,边喝边哭。
白家人真该死。
等他收拾完沈家,就轮到他们了。
——
白真真跑出一段距离后,终于接起电话。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先开口问道。
这话把白太太的质问堵住了,顿了一下,才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忘了?”
“我做的事情多了。您指哪一件?”她一手抱臂,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溜达着,随意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