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个焦黑大洞的“钢虎”就倒在他脚边,死前没有变回人身的兽化人,尸体与野兽无异,但那超出一般野兽的庞然躯体,还是让这具尸体显得狰狞又可怕。
“还是离远一点吧,”灵飞歌道,“你没有魔力,更容易遭遇邪.教徒魔力的污染。”
我觉得我有没有魔力这点有待商榷,林想。
但有魔力者会影响仪式的平衡,他举行仪式并没有出过问题。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林放下这点困惑,点点头退开数步,问灵飞歌:“岩糖小姐和山踏应该回来了吧?”
“我们回来了!”山踏中气十足喊道。
她听从灵飞歌的指示,进入洞穴后只在不深不浅的地方乱转。
如果进入的太浅,比其他兽化人更有理智的“钢虎”可能会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如果进入的太深,一旦发生意外,她和岩糖将来不及赶回支援。
岩糖走在山踏身后,对灵飞歌比划了一个手势,表示那不深不浅的“迷路”位置,是山踏自己选出的。
这说明山踏在战斗和战术执行上都能做得很好,作为他们这支战斗小队的新成员,她的素养已经足够了,性格上的单纯并不影响她完成任务。
随手完成了一轮新队员考察的灵飞歌暗自打分,同时决定以后申请仪式师配合时,能选林就一定要抢先选林。
他也让开,站在林身边,看岩糖上前半跪在“钢虎”的尸首旁,沉默地和邪.教徒尚未消散的灵魂沟通,同时喊山踏过来,帮林的手治疗。
林的右手手背上,原本的仪式阵已随着仪式完成,血肉献祭出,伤口翻裂而被破坏了,只留下了模糊的一片。山踏紧张地将自己的手覆在林的手背上,红色魔力弥散,施展了一个治愈术。
灵飞歌在边上围观,啧啧称奇。
“虽然听说过你的论文,但仪式阵竟然能缩到这么小,还是第一次看到。等你整理好全部的理论,你的名字就能登上仪式师的教科书了吧?”
“没什么,”这方面林作为接受过某国义务教育的人很谦虚,“我只是比其他人更擅长计算一点。”
“不疼吗?”灵飞歌又问。
“向柱神的正规血肉献祭其实会产生短时间的麻痹,疼痛几乎感觉不到。”林讲述这个只有仪式师知道的小知识,“当然了,先用刀切下一块肉,然后再献祭,肯定不会产生麻痹的,但向我这样直接让仪式动手,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山踏小心翼翼将手拿开,林的手背恢复如初,不过原本的仪式阵也不见了。
林道了声谢,重新穿戴好手套,又开玩笑道:“麻痹只会有效一小会儿,我能这么做,重要的还是身边有治疗。”
“听上去和源血之母的狂血战士有点像,”灵飞歌评价,“那个职业得被打个半死才是战斗力最高的时候。”
“不,”山踏认真反驳,“狂血战士的能力,是视体内流失血液的比例提升战力。”
“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吗?”灵飞歌疑惑。
“狂血战士不需要被打得半死……”
这场小小的争论还未展开,半跪在“钢虎”尸首边的岩糖站起身。
任务空隙中和人插科打诨的灵飞歌瞬间忘记了争论,向岩糖问:“有从他的灵魂那里问出什么吗?”
黑袍裹身的送葬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掏出一个本子写起来。
灵飞歌踮起脚看她写字,“嗯嗯,梳叶现在就在畸变教派附近的祭坛边?这个祭坛是两个礼拜前开辟的?没问到去往祭坛的具体路线他的灵就消散了?好可惜啊。”
灵飞歌真心感到遗憾,“要是能知道去祭坛的路……”
林闻言再看了一眼“钢虎”死不瞑目的浑浊眼睛,已经让人感到熟悉的光影重新浮现。
与敲钟霜鸦职业者的死者交谈比,他的能力虽然无法得知死者关于某事的意见看法,但只要眼睛的球镜面没有被破坏,他甚至能从死者死前最后一顿饭,看到死者出生后不久,他的父母是怎么给他裹尿布的。
“钢虎”走过数次的,去祭坛的路,他当然也能看到。
但他该怎么将这条路说出来呢?
而且算下来,那个祭坛的方向,好像和遥远海潮声的方向重合了,如果可以,他别靠近比较好。
林掏出这一层的地图看看,开始胡编。
“其实,”他道,“我要先说明这点,虽然能算,但结果可能会有很大误差……从梳叶主任离开办公室的时间,和他抵达祭坛后,畸变教派发现跟在后面的我们,然后派出‘钢虎’和‘花手’,这两个邪.教徒精英和我们遇上的时间,带入我们的行进速度算一算,大概能估出畸变教派祭坛和我们之间的距离。
“以我们现在所在的点画圆,排除地铁站以及几条铁轨的方向,就只有这里这里和这里……要不要先去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