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瞻口里只会说“亲爱的”三个字后,南寂烟便加强了对小朋友的教导。
南寂烟声音温柔道:“瞻儿,喊娘,或者…喊妈妈。”
南瞻睁着大眼睛不说话。
南寂烟也不气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娘亲,妹妹睡着了。”南雁归扒着婴儿床看,南瞻已经闭着眼睛睡过去了:“她不会应你。”
“……”南寂烟。
她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你爹爹呢?”
“奶奶有事找爹爹。”南雁归跟着压低了声音,她轻眨了一下眼睛:“应该是好事情。”
她特意学了苏湘的表情,眉眼弯弯的。
“是吗?”南寂烟听到她的话笑了,站起身来,又给南瞻整了整被子,道:“那我们出去找她们吧。”
出去的时候,苏言溪正好和苏湘聊完天,她道:“瞻儿睡着了吗?我们要先回市区吧,迟点走担心晚上会下雨。”
现在的天气已经阴沉下来了。
南寂烟应了一声,她低头看向南雁归,温柔道:“雁归,你回去收拾一下的行李。”
她已经替南雁归整理好了大部分的行李,为了锻炼她的独立能力,她特意留了一些玩具,让南雁归自己收拾整理。
“那我去整理瞻儿的东西。”说着,苏言溪就要往卧室进,路过南寂烟时,腰间的衣服却被很轻的拽了一下。
她怔住:“怎么了?南瞻可还小的自己都不会走呢。”
“…母亲找你何事?”南寂烟目光掠过书房又落在苏言溪身上。
苏言溪眉眼含笑的打去道:“放心,妈妈她现在都还不知道南瞻已经开口说话了呢。”
南寂烟微窘,又听苏言溪道:“不过下周可就悬了。”
她抬眸望向南寂烟的眼睛:“下周我妈准备办个宴会,让家里的亲戚认识认识你,还有两个小家伙。”
“虽然你一向不太喜欢聚会,但我想你还是挺想认识我家里的亲戚的吧。”苏言溪道。
南寂烟眼睫微眨,她…确实是想。
不等南寂烟回道,又听苏言溪慢慢道:“还有,你做好准备,见过家长,想来很快就结婚了。也就是说,我就要从你女朋友的身份晋升为妻子了。”
一通话下来,南寂烟似乎没反应过来,又轻声重复道:“结婚?”
她自己说完这两个字后,脑中依旧空白了一瞬,在苏言溪眼睛含笑的肯定目光中,她的眼眸流转,顾盼生辉,却又不自在的别开目光。
只觉得苏言溪的目光似光滑的丝绸,轻轻的拂过身上的每一处,这种感觉比苏言溪喊她“亲爱的”更让她感到燥意…
“娘亲,下次可不可以给我换一个更大的行李箱?”南雁归突然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望着在走廊上交谈的两个妈妈,略含期待道。
“好。”南寂烟似是根本就没听清楚南雁归的话,只觉得自己从一片漩涡中挣脱了出
来,她转了个身,向南雁归应好。
可惜了,直至回到市区里的房子,苏言溪都没有听到南寂烟对此事的看法。
刚一到家,瓢泼大雨就下来了,苏言溪去厨房里做了姜汤,让南雁归喝了之后,才允许她去睡觉。
“那些玩具,今天不准玩了。”苏言溪又不忘嘱咐道。
南雁归乖乖的:“好。”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会玩的,爹爹,娘亲晚安。”
“晚安。”苏言溪向她挥手。
今天南瞻睡的早,南寂烟便有时间坐在书桌前,练习硬笔字。字如其人,她的毛笔字清秀灵动,但临时改的硬笔字倒也不丑,却也不够好看,她便一有时间就会练字帖。
“寂烟,还是把灯光调亮一点吧。你也是,别近视了。”为了不吵到南瞻,卧室里的灯光都开的很低,苏言溪提醒道。
听到苏言溪的声音,南寂烟偏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不知贴了什么东西,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和殷红的唇,她愣了一下,不太适应道:“郎君,你这是在驱邪吗?”
她在大梵寺住了许多年,也曾见过那里的和尚奇怪的做法姿势,但这模样的却也是第一次见,但想想又不太可能,这里的教育明确说了,这个世界不存在鬼神之说。
“……”苏言溪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惧意,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确实是有那么些恐怖,她解释说:“不是驱邪,是美容养颜,这效果可比皇婶给我们的酒好多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结婚还要穿婚纱,我都好久没收拾我的脸了,到时候和你站一起不好看就不好了。”
又听苏言溪提起结婚的事情,南寂烟这回尽量保持神色平静,手中的笔却握的更紧。
苏言溪站起身来从椅子站起来:“你是不是害怕啊?那我去客厅敷,十分钟就回来了。”
“不是。”南寂烟摇了摇头拦住了她的动作,她红唇翕动:“结婚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她的目光落在苏言溪脸上的东西,又回忆她的模样,她现在的脸确实比她在永丰的脸更加完美,皮肤清透,面容娇艳。
这在苏言溪口中,还是…没收拾过后的脸…
“没…”苏言溪刚想说没有,又临时改了口道:“有一点,比如我们要穿婚纱,那些衣服比较暴露一点,不过你放心,这里也有中式婚纱,就和你之前穿的差不多,过几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南寂烟放下心来。
苏言溪却将脸上的面膜摘了下来,特意看了一眼南瞻,见她还在安稳的睡着,慢腾腾的移到南寂烟旁边的椅子边坐下:“但其他的,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还有?
南寂烟静静的听着,却不由得紧张几分。魏仓官宦子女成亲还有论文评武的习惯,她虽学习了不少这里的知识,但真让她写文章,作现代诗…她怕也是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