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温书皱了眉,语气变得强硬。我没在跟你商量,陈沫组织他们就行,你先收拾,我去拿我的东西。
黎温书起身回了自己房间,迅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跟钟树夕一起上了车。他给陈沫和林博都发了消息,就把手机静了音。
司机开着车在夜色中疾驰,钟树夕给仇奇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务必把钟子明看好,会有几个保镖过去附近看守。车厢内气氛压抑,除了车轮微微发出的摩擦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黎温书看不清钟树夕的脸,他握住钟树夕紧攥着的拳头,轻轻的用拇指安抚着他绷紧的指关节。
如何才能做到感同身受,黎温书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钟树夕现在的心情。他不知道钟树夕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对钟树夕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握在手心里的这个人很难过,害怕,紧张。这是这个人从来没有表现出过的失态。
钟树夕和黎温书跑进医院,高级病房外已经堆满了人。一位年岁稍长的医生看到钟树夕来了,连忙走过去对钟树夕说道小树来了。
钟树夕喘了几口气努力平稳下气息。问道我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扶了一把眼镜,迟疑了一下,说道情况...很不好,钟老先生这次发病太急,手术已经没有意义了。
钟树夕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那还剩多长时间?
过不了今晚了。
钟树夕缓缓睁开眼睛,黎温书看到他眼睛已经通红,顿时心疼难耐,可他只能站在旁边,什么也说不了,做不了。
仇奇带钟子明来的时候,屋外那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钟树夕拉上钟子明的手,蹲下柔声说明明,我带你来看一个人,也许是最后一面了,记得叫爷爷。好吗。
钟子明心里明白。他乖乖点头,由着钟树夕拉着他走进挡住病房门口的人群。
都堵在这里做什么?让开。钟树夕语气冰冷,红彤彤的眼睛里犀利的像锋利的刀片。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顶着快把衬衫撑崩的大啤酒肚站在钟树夕面前,树夕阿,你从哪捡回来个野孩子,带到你爷爷面前,也不怕脏了他的眼睛?
就是啊树夕一个女人也走过来你爷爷身体不好,别带进去让你爷爷气着身子,这小孩姑姑帮你领着,你先进去,好好说两句话,昂。
这个女人一身黑色的旗袍,手链项链挂了好几件显得明晃晃的,脸上可能刚做了除皱,眼尾紧绷绷的上挑。
钟树夕咬着牙,攥紧了钟子明的手。一字一顿的说让,开。
中年男人和旗袍女人脸上的假笑淡下去,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中年男人说道我告诉你,守好你自己那份东西就行了,别带着外面的野种回来分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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