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随手拿起一个粉盒来看,果然是比较出名的牌子,虽然不是贵妇牌,但也算平价好货了,如果一箱子都是这样的品质,这个小姑娘可以说非常良心。
她一下子就对这个化妆师有了好感,两人年纪也差不多,上妆的间隙就随便聊几句,平常比较枯燥的过程居然也没那么难熬了。
但乔桥自从来了东赫后但凡拍戏总要遇到点坎坷,这次显然也不例外。
“哎哟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只能给人当当替身的十八线嘛。”宫装齐整的阮轻笑吟吟地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乔桥不认识的女演员,她俩估计想在视觉效果上营造出一种‘三足鼎立’的感觉,于是一左一右像护法一样站在阮轻身后,但实际上看起来更像阮轻带出门的两条贵宾犬,还是没栓绳子的那种。
算起来乔桥也有好久没见阮轻了,这倒不是故意避开,本来乔桥替阮轻那场戏就是‘阿瑶’这个角色的最后一场,往后就没有阮轻的戏份了。再加上平时乔桥很少去剧组,阮轻倒是一直心心念念想给乔桥点颜色看看,奈何总是撞不上。
“你看我,都说错话了。怎么能是十八线呢,毕竟梁影帝的大腿都抱得上,哪儿用得着咱们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阮轻用袖子一角掩着嘴笑,身后的两个女艺人也嘻嘻地笑了起来,化妆椅上的乔桥倒没那么多想法,她一边检讨自己的‘招黑体质’,又一边用眼神示意小月动作快点,阮轻真这么喜欢这个化妆间,让给她就是。
“某些人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阮轻面容一整,她没直视乔桥,但却字字说给乔桥听,“梁影帝床上的人那是海了去了,要是一次入了影帝的眼就喜得不知道姓什么了,那只能是真蠢。平常呢,也得虚心求教,嘴巴也放干净一点,前辈毕竟还是前辈,少在背后乱嚼舌头,免得将来进监狱。”
前面还好,听了后面这段话乔桥有点懵了,这不是撕长舌妇的标准台词吗?问题是自己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乔桥指了指门牌,“这里是105。”
“敢说不敢当啊?”阮轻身后的一只贵宾犬终于开口了,“乔桥,虽说你本来也没什么种,但也太孬了吧?”
“过分了吧?”一直站着不说话的小月也忍无可忍扔下毛刷,脸蛋涨得更红了,“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
“不是,我说什么了?”乔桥被弄得一头雾水,“你们把话说明白点行吗?我来剧组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上哪儿去嚼舌头?”
“哎哟,说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的。刚才不就跟这个小化妆师聊得很火热嘛。”阮轻冷笑。
乔桥干脆往化妆椅后背上一靠,懒得再多说。
她看明白了,这帮人就是来找茬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们想骂就骂吧,出完气大概也就走了。
“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阮轻不由自主提高了音调,见乔桥还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不禁火冒三丈,她也没废话,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把掀翻了桌上的化妆箱,“这样听见了吧?!”
无数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摔在了地上,只有一个薄塑料壳的眼影和粉饼之类,当场就摔得四分五裂。
乔桥和小月一下子傻了,还是小月反应最快,赶紧蹲下去七手八脚地抢救,但阮轻用得劲儿不小,化妆品又不是食物,掉在地上五秒之内趁细菌没爬上去捡起来还可以再吃。乔桥眼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粉里啪嗒啪嗒滴进去小月的两滴眼泪,大脑负责愤怒的神经一下子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