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昊也在看着他。

少年的眼睛清澈精致，浅色的瞳孔盈着星辰般的光芒。

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眨动，在眼底白色的肌肤上洒下一小片阴影。

很漂亮。

温昊很喜欢。

“祺祺，”温昊主动问余小祺，“刚才我醒来的时候听见你和我的助理在聊养宠物狗的事，祺祺，你很喜欢小狗吗？”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余小祺怕温昊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说，“我天生就对感情这件事很迟钝。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才是喜欢。但我知道我的小狗需要我，所以我把它捡回家照顾它，要不然的话它可能早就饿死或者冻死了。”

温昊知道余小祺患有情感缺失症，对余小祺不明白喜欢是什么并不感到意外。

他追问：“这只小狗是你捡来的？你养它养了多久了？”

“养了三年了。三年前的一个大雨天我捡到了它。那天雨下得很大，它浑身都被雨淋得湿透了全身毛毛都贴在一起，样子特别可怜。因为把它捡回家的那天是6月19号，所以以后每年的6月19号都是我家小狗的生日。”

“三年前的6月19号？”温昊表情微怔，深邃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余小祺。

“祺祺！”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三年前的6月19号不也是我们俩第一次遇见的日子。我记得那天确实下着很大的雨。”

“真的吗？”余小祺疑惑，“我们之前真的见过吗？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你记性不好，祺祺，”温昊低沉的语气虽然有些落寞，但他的目光依然温柔，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祺祺，过去的事情不记得了没关系。只要你以后别再忘记我。”

余小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们现在都这么熟了，我以后当然不会忘记你。所以你放心吧。对了，你给我讲讲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情形。”

“那天雨很大，而我没有带伞，”温昊漆黑的眼底映照着面前少年乖巧的模样，他的思绪已经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那天我被雨淋湿，心情也很糟，但更糟的是我不知道我该去往哪里……”

“大雨中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我走到一家带着屋檐的咖啡厅，我停在那里避雨。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我当时的样子可能比你捡回家的那只小狗还要狼狈……”

“咖啡厅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但那些人都无视了我，他们大概觉得我不该出现咖啡店门口……，只有你祺祺，只有你主动过来和我说话。”

“祺祺，你是唯一一个关心我情况的人。我记得你当时主动走过来问我为什么淋得这么湿不回家换身干净的衣服，你告诉我说淋雨很容易生病。你还把你的伞送给我，又把你在咖啡店刚买的蛋糕也送给了我。”

“祺祺，在遇见你之前我的心情很糟糕，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但是你的出现让我的世界一下子亮了起来，让我觉得我的人生也不是我以为的那么糟糕。”

余小祺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你回家换干净的衣服了吗？”

温昊摇摇头：“没有，因为当时我没有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