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县衙开的那些厂子,所有私家厂都陆续停了。”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全部都没活儿干?”
“我们村今年投了大量的钱,搞酱油生产,这下全完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啊!”
“不知道,等消息吧,县衙肯定会发公告的——”
一夜之间。
繁华的江县各个厂子关停,商贸街仓库关停,整个街道十分清冷萧条。就连商铺街上,很多铺子都关门了,因为没人来买东西,像是吃食都不敢多做,卖不出去。
大家都在观望。
生意突然停了,钱就变的更金贵,人们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花钱了。
更让江县人恐慌的是,县衙这次没有第一时间给出解决办法。
发出来的公告上说:天下大乱,世道凶险,外面危机四伏,甚至有瘟疫传到了定州,让大家最近待在家里,莫要惊慌。
可这公告一出,人们更惊慌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是能解决麻烦,他们的县太爷,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来解决问题。现在这样子,怕是连县衙都没办法迅速解决。
而且,有瘟疫来了!会死人的瘟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凉州干脆利落关闭城门,是对的。至少它帮助江县,暂时阻挡住了这次可怕的瘟疫。
但,终究是挡不住的,人们心里都清楚。
每一个江县人,在听到瘟疫的时候,心里都无比害怕惊慌。
江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慌乱过了。
在这种慌乱时刻,没有人发现,一匹快马带着一封信离开江县,朝永州而去。
骑马送信的人,是神机营的吴恒。
由于凉州紧急封城,快马无法通过凉州走官道,吴恒只能走乡野小道,一路上,见到各种悲惨的百姓和流民,快马走了整整六天,才绕去了永州城外。
吴恒到的时候是晚上。
由于祁王起兵,整个永州都在戒严,城墙上有举着火把的士兵来回巡逻,整个永州都散发出骇人的肃杀感。
嗖!
一支箭矢刺破黑暗,带着一封信,精准的扎在了永州城门的门缝中央。
“什么人?!”
“站住!”
永州士兵被惊动,但吴恒早就趁机藏匿于黑暗。
远远看到永州士兵将箭矢上的信封取下,吴恒这才松了口气。
县太爷交代给他的事情,他办妥了。
另一边,永州城。
祁王带兵离开,如今镇守永州的,是他的亲信部下,将军赵琛。和赵琛协同管理永州的,是永州知府贾坤。
虽然已经是夜晚,但祁王府仍旧灯火通明。
守城将军赵琛、永州知府贾坤、以及一群祁王的部下,都被紧急惊动。众人连夜赶来祁王府,在主厅汇聚。
因为士兵们来报,有人连夜给祁王发了一封檄文。
檄文,战书!
听到这个坏消息,整个永州的高级将领、官员都觉得头皮发麻。
祁王如今正在跟朝廷对峙。
这个时候,若是有强敌来攻打永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赵琛甚至都没敢第一时间打开那封檄文,等知府贾坤来了以后,他绷紧的神经才松了口气:“贾兄,一起打开看看吧。”
贾坤同样神情郑重点头。
在其余永州官员们的注视下,两位大人神情凝重的打开那封檄文。
然后就见他们越看表情越奇怪,最后竟然笑了出来。
“荒谬。”
“提心吊胆一路,竟然是这么回事儿。”
众人越发好奇,纷纷凑上去看那檄文,看完以后,整个祁王府正厅一片哄笑。
因为这封檄文,是‘江县县令陈庚年’发给祁王的。
上面说,陈县令前几日夜里梦见了陛下,陛下说有乱臣贼子祸国殃民,嘱托陈县令,为君分忧,代君出兵平叛!
这封檄文,罗列了祁王的各种罪证,并且放出狠话:赶紧投降,赶紧向陛下认罪,要不然,我作为陛下的臣子,定要让你付出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