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的任务,进度条一直无法推进,陈庚年甚至还有个滞留任务【说服至少一位乡绅老爷开工厂】没有完成,而这个任务,奖励是大豆磨油技术。
大豆磨油技术肯定得赶紧拿到,然后把磨油厂开起来。
因为大豆已经种下了啊,磨油厂不开,到时候谁来收购这批大豆?
包括棉纺厂也是一样的道理!
也就是说,等陈庚年把练兵这事儿确定下来以后,就得全力督促乡绅老爷们赶紧开厂子。
只有厂子开起来,阶级矛盾和物价膨胀才能消失,民生经济才能彻底被激活,人们才能集体脱贫致富,完成主线任务啊!
好在让陈庚年欣慰的是,前些天孙成的爹孙元河,托儿子递话,想来咨询一下开厂子的事情。
陈庚年跟对方约的是今天下午。
但这事儿还不见得能成,因为孙家那个家庭情况说实话挺复杂的,哪怕是陈庚年这种高情商的人,去了孙家,说话都得细细思量之后再开口。
不幸的原生家庭,有时候真的会让一家人一辈子都互相彼此折磨。
孙家这事儿还得打个问号。
但等陈庚年来到军营,看到那七十多个‘新兵’以后,就是满脑袋问号了。
先前决定组建民兵以后,系统奖励了【步兵训练技术】,这些陈庚年做好总结要点,然后抄送给了李泉和裴宝来。
陈庚年其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现在看来,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新军营来不及盖砖瓦房,所以目前是在原本建筑厂的棚区房里凑合着住下。按照陈庚年的意思,将来军营应该盖到比较偏僻的地方,比如某处山林里,和普通民众们隔绝开,也便于军事化管理,以及实战演习。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那七十多个新兵,瞧着确实年轻,体格也算相对健硕。但说实话,这些人都各有各的脾气,而且又不是天生当兵的,懒散惯了,一时间真的很难训练出效果。
甚至按照陈庚年写的练兵计划,其中最简单的体能训练【五公里负重跑】和服从配合训练【列阵踢正步】都做的没眼看。
陈庚年到的时候。
一群新兵蛋子正在踢正步走,队伍走的歪歪扭扭横竖不齐,明明是一帮壮老爷们,但踢出来的步子却没有一点气势。
更让陈庚年绝望的是,他们一个个表情还挺认真,看着也不像故意摸鱼偷懒。
甚至负责训练的李泉在看到陈庚年来了以后,还喜滋滋自豪道:“县太爷您看,咱们江县这些兵,瞧着是不是特别精神!”
如今在江县,说是人人都爱县太爷都不过分。
听到李泉的夸赞,新兵们一个个更加来劲了,努力昂首挺胸,并且用余光瞟陈庚年,表情三分羞涩七分期待:县太爷,夸我们,快夸我们啊!
县太爷:“……”
怎么说呢,他上辈子参加的大学生军训,都比这群人强三分,这如何能夸的出口?
指望这样一群人保护江县,多荒谬啊。
“还,还可以,继续努力吧。”
最后,陈庚年勉强挤出个笑脸来,拍了拍李泉的肩膀,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裴宝来那边忙完以后,急吼吼赶来军营,听说县太爷已经走了,愣住:“走了?开什么玩笑?今天第一天开始训练,县太爷都说了,会来训话然后看看有没有好苗子重点培养起来。还说以后咱江县要是有危险,这帮人都得顶上去,事关重大不能马虎,他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李泉也很疑惑,无奈道:“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在忙,咱们先按照那个计划练吧。”
裴宝来摊摊手:“行吧。”
于是,二人开始带着民兵们继续训练。
七八十个民兵撒丫子开始绕着县城跑步,那乱七八糟呼啦啦的阵仗,引来一片乌烟瘴气的灰尘,以及江县无数民众侧目惊叹。
好家伙,咱江县的兵,看着可真厉害——
个屁啊!
老百姓们看个热闹,陈庚年真的想原地解散民兵的心思都有了。
但他知道,这不是李泉裴宝来的错,也不是民兵们的错。因为练兵,至少要让‘兵’来负责练他们,整个江县,没人上过战场,也不知道兵是怎么打仗的,这要是能训练出效果才邪门了!
说白了,缺人才,缺各个行业的精尖人才啊!
江县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了,一开始解决温饱需求的时候,还能实现基础人才自给自足。可随着江县进入快速发展期,人才紧缺的弊端就开始逐步暴露。
陈庚年忧愁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他无力解决啊。
练兵的事儿本来就够头疼,但让陈庚年没想到的是,开厂子同样遇见了技术人才难题。
下午,孙元河在孙成的陪同下来到了县衙。
“孙叔,不用客气,你赶紧坐。”
因为孙元河腿脚不好,陈庚年赶紧让他坐下,然后笑道:“前两天我也跟孙成聊了聊,托他转告你,目前县衙这边能支持你们开的厂子,有棉纺厂、磨油厂、水泥厂、化肥厂以及养殖厂,不知道孙叔你这边对哪个方向更感兴趣一些。”
地主乡绅们需要开厂自救,这事儿乡绅老爷心里都清楚了,因此就没必要再过多赘述。
孙元河虽然脚跛了,但仍旧气度沉稳,讲话不急不躁,也丝毫并不避讳家里的问题:“县太爷,实不相瞒,我这次是瞒着彩云过来的,她对于我开厂子一事很是抗拒。我家的情况你也了解,先前因为郑文峰砖瓦窑一事,丢了五十多亩田地,我还因此跛了脚,彩云一直耿耿于怀在心。所以我跟孙成商量了,想询问一下化肥厂是怎么一回事儿。别的厂子听起来和我们的生活需求不太贴合,反倒是化肥,是大家田地里都会需要的东西,听着也比较容易接受。等我们弄清楚这个化肥,是怎么做的,大概定价在多少,回去后我们父子再跟彩云去商量这事儿。”
陈庚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