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天天都去,这样其他人知道了,怕要闹出乱子来。”
裴岘也不回答,问:“母亲呢?”
徐氏笑说:“母亲睡了,因为和婉淳公主的亲事,母亲很满意,这些时日都开开心心的。你大哥也是,虽然闲赋在家,但教裴康读书,也顺便教我娘家几个孩子,整日忙的很。加上阿静有了身孕,等他做了祖父,过不了几年就要给孙子开蒙了。”
徐氏言语中全是对未来的期许。
裴岘笑说:“也是,让大哥不要出门。最近不太平。”
徐氏:“你大哥也担心你,你自己过去和他说吧。”
裴岘无奈的笑着跟着徐氏进了院子,裴荀问:“再过两月就要大婚了,都准备妥当了吗?”
裴岘失笑:“大嫂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裴荀第二句就问:“西苑那边是怎么回事?”
裴岘看了眼屋子里的人,徐氏便带着人出去了,留他们兄弟两说话。
“大哥,朝中不太平,你最好不要出去,称病在家吧。何静生已经在江南搅浑了,冯志被查处,已经放火自焚。”
裴荀大概觉得震惊,好半天才说:“怎么会这样?”
“陛下和从前不一样,总之,小心为上。”
裴荀嘱咐他:“我本就是在养病,整日闭门不出,能有什么事。你大婚在即,小心一些。”
裴岘点点头。
他今晚来得很晚,赵幼澄趴在桌上睡着了,等他来后将人抱起,赵幼澄才醒来,问:“你出什么事了?”
裴岘将人抱回上房,平静说:“没事,和兄长商量大婚的事。”
赵幼澄才不受他的挑衅,立即说:“你难道没有说,你每晚都呆在太微宫,成不成婚对你都没什么区别吗?”
裴岘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挑眉问:“是吗?”
赵幼澄不是他的对手,白了眼才说:“我等了你一晚上,冯志怕是要出事了。”
裴岘淡淡问:“你怎么知道?”
赵幼澄话锋一转:“自然是师兄和我说的,我在江南还有些手帕交。”
裴岘这才说:“冯志已经死了。将自己烧死在自己的宅子中。”
赵幼澄久久不能平静,前世的冯志也不过是一人被押解进京,见了陛下,最后死在了狱中。
“陛下是真的失去理智了,难不成他身体不好了吗?”
“嘘……”
赵幼澄惊讶看着他,“当真?”
裴岘摇摇头,让他别问。
陛下从搬到西苑后,就停了大朝会,只有得召见的人才能见他。
赵善易说陛下的面色确实不太对,他最近也害怕了,十分小心。
赵幼澄喃喃:“阿弟还在宫中。皇祖母病不好,就不会让他出宫的。”
裴岘:“没事,他现在在宫中反而最安全。”
赵幼澄:“那你呢?陛下对你呢?”
裴岘:“陛下对我怎么样不重要,你只要记住,遇事去找康亲王府。”
赵幼澄:“陛下若是不好,康亲王首当其冲会放着我们姐弟两,怎么可能会为我们做主。我甚至怀疑到时候他会不会将我们囚禁起来。”
裴岘摇头:“不会,太后娘娘也不会准的。”
赵幼澄还是感慨,她的力量太小了,根本不能自保。
赵沧和廉亲王聊完后,连着两日都眉头紧锁,连老王妃就看出来他面色不对了。
母子两闲聊中,老王妃听了他的话,丝毫都不惊讶。
只是微微叹息说:“还是到了这一步。”
赵沧问:“母亲知道?”
老王妃摇头:“从廉亲王采选开始,就不合适。陛下能信道人,哪一件是合理的?先帝几朝都没有修道的传统。”
赵沧叹气:“这么说来,宫中怕是难以诞下子嗣了。那这嗣子就不好办了。”
老王妃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办的?既然这一支不能有,那就换一支。”
赵沧像听到笑话一般,不解地看着母亲。
“要看陛下的意思,还要看太后娘娘的意思。无非是文敬太子的儿子和庆王,可论亲疏,自然是文敬太子的儿子。麻烦的是择嗣还是还政于嫡支,陛下大概是不会承认还政,那就择嗣。总归是落不到旁人身上去。”
老王妃几乎将可能都定在了赵诚一人身上。
让赵诚承嗣,既安定了周太后,也安抚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