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亲王盖上茶盖,问:“谁啊?”
“太微宫那位啊。”
廉亲王白他一眼。
赵善易给老爷子添了杯茶。
“她刚入京的时候,和曾庆国眼下有异曲同工之妙。入宫和太后亲近也好,和陛下亲近也不好。她硬是病了一路,新寻了一条路。”
廉亲王骂了声:“少胡沁!谁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赵善易也不以为意,只管笑呵呵说:“太后娘娘可是盼着她回京,忠义侯眼巴巴等着赐婚。万事俱备了,最后呢,一点都没沾上身。次次都能全身而退,这可不是一般人的本事。”
廉亲王撇他一眼,好半天没吱声。
最后才慢悠悠说:“天家没有蠢人。”
要不怎么会看上裴家的儿子。
可见廉亲王也对赵幼澄如泥鳅一样的本事很赞赏。
赵善易闹了个没趣,嘿嘿了两声,也不在意。
“您说,宫里对这位什么意思?真不打算定亲了?”
廉亲王淡淡问:“怎么?你打算保媒?”
“瞧您这说话,我就这么一说。我上哪给她寻夫婿去?”
老爷子很不耐烦说:“不该你问的别瞎问,她的亲事自有人操心。”
赵善易一听这话,一琢磨,不对啊,照这么说,婉淳的亲事看样子像是有眉目了。
“您什么意思啊?”
“滚滚滚!”
廉亲王立刻翻脸轰人。
赵善易一猜就知道赵幼澄的亲事早已经定下了,只是每人说。
他站起身又问:“听您的意思,是您给保的媒?也不对啊,就算康亲王保媒,也轮不到您……”
他一时间被绕进去了,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轰出来了。
赵善易对正事,那是打死也不会露半句的人。但是唯独对八卦兜不住。
见人就想吐露几句,因为是赵幼澄的婚事,他闲不住,就找裴岘去说。
裴岘回来的晚,等回来就看见赵善易和院子里的明鹤正在聊鬼神。
明鹤在市井中混迹几十年,赵善易也是八百个心眼子,每一句真话,两个人正说到牛头山上的鬼火,用什么熄灭的。
赵善易见裴岘回来,笑着说:“这位黄先生,确实是高人。”
明鹤嘿嘿的笑,谦让:“大人谬赞。”
裴岘面无表情听着两人不要脸,自己进屋子换了身衣服,等出来,见赵善易正在看明鹤画符。
明鹤不知最近出门做什么,整日画符。
见他换了衣衫,明鹤丝毫没有做客的自觉,只管说:“我换了张药方,你明日看着方子去抓药。若是没有,就去直接问草药,带回来我自己炮制。”
裴岘也不多问,只答了声:“好。”
赵善易看的惊奇,问:“先生为何要换药方?”
明鹤手中动作不停,解释:“人的病,不是一尘不变的。调理自然是随着身体变化,药方也要变化。世间万事都是随时变化的。”
赵善易点点头:“先生说的不错。”
明鹤本就在等裴岘,嘱咐一句药方的事,和赵善易胡扯,纯属是闲的。说完后,也就起身回去睡了。
留下赵善易和裴岘问:“这人,你是哪找的?”
裴岘:“江南。”
“他很不简单,左手右手一样用,他画符的手稳稳的一笔成型,这样的人必定是江湖有名。你最好打听清楚他的底细。”
裴岘:“我知道他的底细。”
赵善易见他心有防备,也就不提了。
问:“陛下这是不打算回来吗?我们家老爷子这是准备大展拳脚,网罗天下人才,为陛下采选……”
裴岘凉凉问:“怎么?你羡慕了?”
“嘿,你说话怎么和我们家老爷子一个强调?”
裴岘也不理会他,他自己说:“我从老爷子那里听来一个事情。”
裴岘看他一眼,一边自己煮茶,由着他说。
“老爷子的意思,太微宫那位的亲事,好像是有眉目了。可我琢磨了一圈,也没想到是谁,你说,她能看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