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灼松开他,尴尬地站着:“怎么了?”
“你吓坏了我的小杯子。”程落说。
对于程落不说人话他已经习惯了,没怼回去,一声不吭站在原地。
翻脸让人家消失就是前几天的事儿,转眼再见面就又叫程哥又挽手了。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程落,一定当着陆浩阳的面儿把门甩上。
半是0口脱险的劫后余生,半是对程落的感谢,景灼豁出老脸卖了个乖:“程哥。”
程落肉眼可见地怔了一下:“嗯。”
“你这边……有几张床?”景灼艰涩问道。
第10章 一道身影极快地从上铺翻……
程落这屋就一张床。
但非常幸运的是,这是一张上下铺。
“你怎么在这儿。”程落把杯子放到桌上,“是不是想这么问?”
“特聘讲师。”他自问自答,“我自己都不知道该讲什么。”
“你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景灼问。
一般这种刚刚升本的学校开讲座,讲师要么是聘来的外校老师,要么是本校毕业又考研考博到双一流的优秀学长学姐。
“不是。”程落说,“亲戚在这儿,就被拉过来了,正好这边帮请假。”
一不小心又知道了挺多,景灼不再跟他唠嗑,打开门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拖了个箱子回来。
“今晚真住这儿啊?”程落问。
“……嗯。”景灼被他问得挺尴尬。
这就是自己几天前说的让他消失,这就是他俩的井水不犯河水。
道德良知让景灼知道他做得不妥,但道歉是绝对不可能道歉的。
于是道歉降级为示好,大志他们宿舍还有鲜花存货,刚才景灼回去的时候又买了一小束。
花不仅是买给程落的,主要是买给陆浩阳看的。
他把花扔给程落,进了浴室。
这花扔的,比掷垒球还硬核。
景灼草草冲了个澡,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该怎么度过。
准确地说是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晚上该怎么度过。
他就一个临时外调老师,出去学个习还不跟紧大部队非得搞特殊,那不太好看,矫情,出去找酒店住是不用考虑了。
一边是粘了吧唧的陆浩阳,一边是欠了吧唧的程落。
这个小县城太神奇,来这儿简直是捅了奇人窝。
更难受的是没法跟程落开口在他这儿住着,也不知道程落在这儿待几天。
一个澡洗得纠纠结结,打开浴室门,在洗手间翻半天才想起来宿舍没有吹风筒。
顶着一头湿发出去,程落正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那束小花。
“为什么是这种花?”程落问。
“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景灼反问。